大老爺點點頭,又閉上了雙眼。
見此,大太太收緊了手中的力道,把茶盅握得死死的,恨不得捏碎了一般。
張媽媽就在一旁輕輕的拉拉大太太的衣角,唯恐她會像前幾日的那般,大發雷霆,又是怒罵,又是摔砸的,很是難看。
深深的吸了口氣,狠狠的瞪了眼五姨娘,大太太最終沒有把心口的這邪火給當眾發出來。
餘世逸淡淡的啜了口茶,仿若不知周邊的狀況般,與大太太說起了壽辰那時的安排。
難得辦一次,大太太心中還是很高興的,見餘世逸又說得熱絡,也漸漸把剛才的不快,慢慢的湮沒掉了,跟他有說有量了起來。只是,在不經意的瞄到五姨娘的時候,更是想到她勸和大老爺的那些話時,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刺的。
不過,很快的,大太太這根刺就慢慢的溶解掉了。
她想著,既然她的壽辰能夠辦起來,全託四姨娘的福,她又不何必藉此好好的利用一番?
想到這,大太太打起了十分的精神,開始籌劃一切。
而福多多自餘世逸開口說起壽辰一事之後,就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不言不語。不說這裡沒有她插話的地方,還有多說多錯,更何論這是餘世逸為她巧妙轉移大太太注意的方式。
轉頭看著餘世逸與大太太從善如流的應對,福多多的嘴角翹起,很是的佩服他,佩服他的機智和聰明。
因為要是剛才他沒有機敏的轉移話題,說起大太太的生辰的話,恐怕大太太不會這麼快就放過她了,定會不依不饒的。雖不會當面再如昨日那般的狠狠踹她一腳,可今後的日子終歸是不好過了,畢竟懷疑的種子,是會慢慢的長大的,到最後猛然間爆發,那就抵擋不住了。
經此一事,福多多覺得餘世逸還是不錯的丈夫的。
看適才的事情就能體會出來,有心幫著她,卻並沒有像有些男人,使得婆婆對兒媳更為的厭惡,認為自己的兒子幫著媳婦欺負她,而是巧妙的引到其他事情上,可卻也證明了福多多所說的話,並非虛實,這就是一個男人的智慧啊!
可是,很快的,福多多為自己有這個念頭,而深深的嚇了一個大跳。
只不過,還沒等福多多細想為何這般讓她心驚肉跳時,屋外有小丫鬟說二姨娘和她孃家的表小姐來了。
聽到“表小姐”這三個字,福多多瞳孔猛地一縮,感覺來者不善。
偷偷的用餘光瞄向餘世逸,福多多發現他也恰好望向自己,視線不禁在空中交匯。
還沒看清餘世逸眼眸中的意思,那廂二姨娘和表小姐已經由一群的丫鬟、婆子們簇擁進來了。
見此,福多多忙收回視線,斂了斂思緒,向二姨娘行了個禮,又向那表小姐福禮。
二姨娘和那表小姐的鼻孔朝天,正眼都沒瞧一眼福多多,徑自帶著丫鬟婆子過去給大老爺、大太太、餘世逸行禮,而五姨娘以及一屋子原先伺候的人,也紛紛向進來的二姨娘、表小姐行禮。
一時間,原本有些安靜的東次間,猛然間喧闐起來。
等所有人都行過禮之後,大太太就讓小丫鬟搬來倆個繡墩,讓二姨娘、表小姐坐下。
二姨娘毫不客氣,坐在了大太太的下首。
表小姐則看似很是的客套,不肯落座,略微羞澀的站在了二姨娘的身後,而眼神倒是毫無女兒家矜持,一直不住的瞟向餘世逸,細細的看著他。
二姨娘指著表小姐,對大太太介紹說道:“孃家的嫡姐的小女兒,排行老三,自幼細細教導,很是懂事,對長輩也很尊敬,性子十分的溫厚。”簡單的說明了她不坐的緣由。
大太太抬眸看了眼,微微頷首,說道:“哦,原來是你嫡姐的小女兒啊!似乎你嫡姐的夫家姓朱,那就是朱三小姐了,看起來的確是很懂事乖巧,既然如此”說著,擺擺手,對身旁伺候的小丫鬟,說道:“把這繡墩給姨奶奶坐吧!看她也伺候半天了,也累了。”
聞言,二姨娘隱隱有些怒氣,但終歸隱忍了下來,對福多多笑笑。
那朱三小姐則沒有二姨娘這般很好的隱藏好自己的情緒,看向福多多的眼神是又恨又辣,恨不得當場剜她了的肉般。
福多多就知道二姨娘和這個朱三小姐來沒有好事,可也不想就此成為大太太的炮灰,曲膝行禮,謙遜的說道:“伺候太太、少爺是賤妾分內之事,賤妾不感覺到累。”說完,朝餘世逸的方向挪了一點,遠遠的遠離小丫鬟從朱三小姐屁股後面那裡搬來的繡墩,以免惹禍上身。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