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前面說得一本正經,嚴肅不已,最後一句話卻是懇切又帶有促狹。
李大夫從未想過要收徒,至於福多多的話,這只是一個意外。
不過看著葉峰如此的好學,以及美好的抱負上,他的心不禁有些動搖了。
學醫本來就是為了造福一方的百姓。
當年要不是陰差陽錯的進了宮,又一發不可收拾的成為了皇帝的欽點御醫,他至今還在民間遊醫,為自己當年的忽視而贖罪。可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宮裡的人,不管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貴人,還是謹小慎微,夾著尾巴做人的低賤宮人,他們的心思不比常人,往往都是山路十八彎,原本救人的醫術,在他們的別有用心的運作之下,也會成為害人害己的東西。
耳濡目染,李大夫看透了,也看厭了,所以才在當今聖上的再三挽留下,也要辭官,並生出不收徒的念頭來。
如今,葉峰的這番話,讓他想起了養育他長大的鄉村。
曾經他也有一番抱負,只是天意弄人,美好的憧憬反而成了一場噩夢。
看著葉峰眼眸裡透露出來的真摯和懇求,被李大夫刻意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慢慢的被挖掘了出來,心很痛,卻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回憶在。
反覆思索良久,李大夫捋著白鬚,笑說道:“你又不是上門提親來的,何必把自己身家背景介紹個遍。我雖在餘府容身,但餘家對我不薄,吃喝不缺,也不少伺候的人。再說,你一個大小夥子,幹嘛要往我這個老頭子身邊湊,外面的花花世界正等著你們這些年輕人去看。”沒有強硬的拒絕,可也有婉拒的推託。
葉峰認了死理,辯解道:“三千繁華,彈指剎那,百年過後,不過一捧黃沙!”
聽葉峰的回答,李大夫眼裡眼底滿是笑意,他對葉峰滿意不已。“既然你如此執著,這樣吧,伺候的人我的確是不缺,可我卻缺一個跟我討論醫理的,你願意陪我這個老頭子解悶嗎?”
葉峰欣喜不已,忙對著李大夫深深的一揖禮,深怕他反悔似的。
福多多看著情勢戲劇性的變化,沒有做任何的聲,只是吩咐陳媽媽再去安排間客房,最好緊挨著李大夫的。
葉峰忙攔下陳媽媽,垂瞼對福多多說道:“我不過是一介草民,且只是來陪李大李大夫解悶的,不用老您姨奶奶費心周全安排了,我自行解決就行了。”
“自行解決?去睡田頭上去嗎?”李大夫拉下臉,反問道。
葉峰一陣的發窘,說道:“那那還不至於的,學生辛苦點,每日往返就是。”
“每日往返?剛才還說陪我解悶,現下你這安排,還哪有時間?”
“這”葉峰遲疑了,他也不想惹李大夫生氣的,只是他實在是做不來打秋風的篾片,更何論這莊子上餘府的男主子不在,唯有一個姨奶奶,實在是不方便住下。
福多多知道葉峰的為難之處,開口幫他解圍道:“師傅,您就別擠兌他了,明明是擔憂葉大夫往返的辛勞,卻偏偏要做出您老很受委屈的樣子,都嚇著人家葉大夫了。”看李大夫被福多多看穿而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她又對葉峰說道:“你就安心住下吧!沒人會有異議。師傅老人家年紀大了,雖說行動還算矯健,可畢竟歲月不饒人,有人近身照料著最好。你要是不嫌棄,師傅所住的西廂房內有間暖閣,你可以住在那裡。”
沒有另外特意安排房間,葉峰覺得心裡好受點,最終答應住下來了。
於是乎,一行人紛紛簇擁著福多多和李大夫向西廂房走去。
梁婦人沒有跟過去,而且躲躲閃閃的,刻意的不讓李大夫發現她。
其實李大夫在解決了葉峰的事情之後,一雙眼就沒有離開梁婦人過,對著她若有所思,並且神情有悲,有悅,更有前所未有的怒氣,使得站在一旁的福多多都感受到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更是猶如被許許多多的蜘蛛網纏繞住,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的頭緒。
那個梁氏和李大夫之間會有什麼瓜葛?
眼珠子不住的轉動了下,福多多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了一個可能。
難道他們有什麼情感糾葛?
梁氏看起來日子過得不甚如意,面容很滄桑,比同齡人要老些,大約有四十多歲,而李大夫保養得比較好,年歲雖然已經古來稀,可是精神抖擻,可以跟六十多的老頭子比拼。
只是再怎麼樣,他們畢竟歲數相差了二十來歲,有那麼一點的不協調。
可轉念一想,現在這個社會,老夫少妻的不少,相差二十,也就不那麼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