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她嫁得風風光光的。”
陳氏還有一個私心,就是想告訴世人,她陳梅孃的女兒,哪怕多了一個指頭,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也能嫁的一個好夫君,尋得一頭好住家,她不是不祥人,她也有權利幸福。
“娘,好好的,瞧您說這個作什麼?”蘇柳嗔怪地道。
“就按伯母說的辦,一切都按禮制來。”寧廣壓了蘇柳的手一把,滿臉的真誠。
陳氏見他沒有半點不虞,便放下心來,可想到他的身世,便又道:“只是你沒有親長,這過小定大禮的。。。”
“娘,不是有官媒麼,請官媒就成。”蘇柳搶在寧廣前面道。
這女人,是在護著他麼?
寧廣心頭微軟,測頭看了她一眼,恰好她對自己使了個眼色,嘴角不由微微揚了起來。
請官媒也是沒辦法的了,陳氏皺了一下眉,便點了點頭。
寧廣卻道:“不用官媒,我請宋斐作這個媒。”
她既護他,他也不想委曲了她,況且,請宋斐他們,也好斷了某些個人的心,哼哼!
要請宋斐作媒?蘇柳訝然地張大口。
不僅是蘇柳,就是宋斐聽到這個訊息時,也一口熱茶噴了出來,可勁兒的咳嗽,慌得身側的丫頭又是拍背又是遞帕子的。
“咳咳。”宋斐一擺手,讓丫鬟退了下來,這才看向寧廣:“我沒聽錯吧,你要我給你和蘇柳作媒?”
“是。”不同於在蘇柳他們跟前的平和,此時的寧廣一派冷硬,腰身挺得筆直,兩腿微微岔開,雙手放在膝上,很是標準威嚴的坐姿。
宋斐仔細地看他,寧廣穿了一身黑青袍子,濃眉大眼,薄唇微抿,整個人還是平素那般冷傲,可氣質卻更盛了,給人一種肅殺鐵血的感覺。
寧廣,寧廣,看著寧廣的眉目,腦中閃過一人的影子,宋斐慢慢的眯起了眼。
“廣寧侯是你什麼人 ?”
廣寧侯三字一出,寧廣的身子一僵,臉上神色變了變,卻很快就恢復了。
他這變化雖然微妙,宋斐確實看得真切,真的是廣寧侯寧家的人,寧廣?寧家?嘶!
宋斐騰地站了起來。
“你是那個震威將軍?寧震廣?”
寧震廣,乃是大齊王朝的少年將軍,聽說他十二歲便開始參軍,從小兵做起,十五歲已經是五品將軍,被譽為本朝最年輕的將軍。
提起少年將軍,整個上京,甚至是軍中就沒人不知曉的,他十二參軍,十五升為五品將軍,一直鎮守邊關北漠,十八歲就已經立下軍功無數,今上親封為正二品的震威將軍。
這樣的震威將軍,一直是人們的談資,直到五年前,一場和韃子的大戰,震威將軍領著親兵深ru殺敵,卻不料,暗中埋伏,全軍覆沒,三千親兵一個不剩,只剩了震威將軍一人逃脫。
有人說那場戰役是因為震威將軍貪功導致全軍覆沒,也有人說是震威將軍臨陣逃脫,不管如何,今上震怒,可沒等下旨處置,震威將軍便主動交了兵符,請辭而去,自此不知所蹤。
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瘋了,甚至有人說他去趙韃子報仇,被亂刀砍死了,眾說云云,誰都不知道真相為何。
宋斐是震驚的,他少寧廣三歲,他父親是安慶侯府的嫡子,排行第二,自己也算是王公貴胄了。因為父親長年外放,老祖宗體恤,母親也是一直跟著父親外放,所以,他們兄弟幾個,也都一直跟在父母身邊,極少回到上京,對於京中人事訊息也很少清楚。
宋斐不過見過寧廣一面,那年,安慶侯府的老祖宗大壽,他們一家上京祝壽,湊巧碰著寧廣打了勝仗班師回朝,聖上在城門嘉獎,他和宋蕭當時還是孩子,也有些英雄氣節,遠遠地看了一眼。
想不到啊,眼前這位,便是當年那少年將軍,宋斐噝噝地抽著涼氣,難怪小五說這人怎麼這麼面善,要探著他的來頭。
可這來頭,著實是大了好些啊!
寧廣曾是他們兄弟的偶像,可如今,偶像竟然要他給他和蘇柳做媒?
宋斐突然不知道是該仰天大笑,還是該哭,這,到底算是個什麼事兒啊?
寧廣聽得人叫自己的全名,也有一剎那的恍然,卻很快便回過神來,淡淡地看了宋斐一眼,道:“什麼將軍不將軍的,我聽不懂。我只想問,宋三爺願意作這個媒不?若是不願,我自去請其他人。”
想到宋斐,乃是因為他是安慶侯府的公子,有他作媒,也算是給蘇柳一個大的體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