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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開啟以後,才看到裡頭空空如也,蘇長生不免失望,巴咂著嘴,看向老爺子,嬉笑地問:“爹,你還有銀子不?支兩個兒子花花吧?”
蘇老爺子這回真是氣得翻起了白眼兒,奮力抬起手指指著他,又指向門口,啊啊地叫。
這意思是叫他滾出去了!
見他氣得雙眼翻白,蘇長生訕訕地將那盒子扔到一邊,道:“爹,好好兒的你生個啥氣,沒就沒嘛。”他打了個哈欠,又高聲叫:“老二家的,做個飯還這久,這是躲懶呢嗎?”
外頭沒有半點回應,蘇長生便又罵了一聲,對蘇老爺子道:“爹你躺著啊,我去看看老二家的做好飯沒,這就給你端來啊。”
蘇老爺子氣了個倒仰,恨不得從炕上蹦起來。
他是癱瘓了沒錯,是說不出話沒錯,可並不代表他耳朵也聾了,心也瞎了,完全就不知道事,他心裡跟端了塊ming鏡似的,看得清晰得很吶。
蘇長生說了一大堆,都在指責別人如何,卻就沒反省一下自己,這根本就是死不悔改啊!
原以為他被抓去大牢了,又殘了,總會知道反省後悔,知道改,可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沒有半點要改的意思啊。想及大房從此就要毀在這畜生手裡,再想到剛剛離世的蘇金鳳,自己又是動不得說不得,蘇老爺子不禁悲從心來,老淚一串串的從眼角落下來,好不淒涼。
翌日。
羅氏才張羅著做好了早飯,這才端進去正房裡,就被一股子臭味給燻得轟了出來。
不用說,這肯定是蘇老爺子給拉在炕上了,羅氏委屈得將手中的飯菜擱在了地上,坐在廊下掉眼淚。
蘇金鳳沒了,黃氏捨不得女兒,自然是要去看上一眼的,蘇福生這趕車的也得要去,把個蘇老爺子扔給她伺候。
羅氏倒不是真不願意伺候公爹,可蘇老爺子癱瘓在床的,這吃飯什麼的倒是容易,這大小便卻是艱難,她到底是一個年輕媳婦,哪有那個臉皮去侍弄?
黃氏他們去了這幾天,她都是喊的蘇金泉來收拾的,所謂久病床前無孝子,這一回兩回的也就算了,這久了,蘇金泉也不願意來了,百般求了才勉強來,而昨天根本就沒來。
羅氏心裡生氣,同樣是兒子媳婦,憑什麼就要他們二房來養啊?
想到這,羅氏心裡的火氣就大了些,再看到西屋,蘇長生就在那睡著,便站了起來向西屋走去。
“他大伯,他大伯。”羅氏在門外叫。
門內沒有半點聲音,羅氏又叫了幾聲,乾脆就推門進去了,見蘇長生呼嚕大響,不由氣得咬牙。
“他大伯,起來了。”羅氏推了推蘇長生。
蘇長生咕噥一聲,翻過身巴咂著嘴又繼續睡,羅氏沒法,又像是報復一般,大叫一聲:“大伯,地動了。”
她憋足了勁,女子的聲音本就尖細,蘇長生這回是真被震醒過來,道:“啥地動?快逃啊!”才扒拉開被子,見四周四平八穩的,根本就沒地動,便循聲看向羅氏,沉著臉道:“老二媳婦,你在這做什麼?”
“他大伯,爹身子不爽著,你去幫著整理則個吧。”羅氏撇著嘴道。
“不爽就去叫大夫啊,我又不是大夫。”蘇長生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又要躺回去。
羅氏飛快地拉著他,急道:“不,不是,是。”她似有些不好意思,最終咬牙道:“是爹拉了一身,大伯你去幫他換一身乾淨衣裳吧。”
蘇長生微愣,見羅氏臊得漲紅了臉,這才反映過來她說的什麼,毫不掩飾地露出一絲厭惡道:“老子還沒睡好吧呢,你是怎麼當人家媳婦的,公爹就該要仔細伺候,去去去,你自個兒弄去。”說著重新躺了回去,叫他去端屎尿,他才不要咧。
羅氏大怒,道:“大伯,我到底是個年輕媳婦子,如何方便?你作兒子的,就不能在病父跟前盡一回孝嗎?說句不中聽的,爹都是因為你才弄成這樣。”
蘇長生猛地從床上翻身起來,眼睛陰測測地看著羅氏,倒把她給生生的嚇了一跳。
“你是嫡親的兒媳婦給病父料弄一下換個衣裳有啥不方便的?除非是你心裡頭想著些齷齪事兒,你倒是放心,爹都這個樣了,他還作不出些啥扒灰的破事兒來。”蘇長生黑著張臉譏笑道。
羅氏聽了,臉從青綠憋得醬紫,任誰被這麼侮辱都受不了,尤其羅氏的臉皮還薄得緊,指著蘇長生你了兩聲,就哇地一聲大哭著跑了出去。
蘇福生一臉疲憊地走進家門,鬍子青渣,眼睛佈滿紅絲,後頭跟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