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還親自幫忙點著了,之後自己也叼起一支。反正沒什麼話聊,索性相互對著吞雲吐霧。
突然間門一開,有小護士走進來收溫度計。兩人淬不及防,怕被數落,紛紛下意識將煙翻轉過來遮在手心裡,又將手垂到了床沿底下藏好。
護士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也不多話,鎮定自若地收好溫度計,又將移了位的點滴架子擺好,直到出門前才笑嘻嘻問道:“你們是兄弟倆吧?”
蔣庭輝很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們長得不太像吧?”
小護士捂嘴偷笑:“長得不像,但是偷偷藏菸頭的動作一模一樣。收起來吧,都摔成那樣了,身體要緊。”
等小護士靈活地跑出了病房,蔣庭輝有些尷尬地問弟弟:“你怎麼也學會這一手了。”
“根本不用學,”蔣亦傑三兩口吸完了一支菸,按在飲料瓶蓋上滅掉,“那時候你和金毛飛整天躲在廁所裡抽菸,看也看會了。”
蔣庭輝沉默片刻,鬱悶地抓了抓頭:“看來我不是個合格的大哥,沒教會你好的,倒教出一堆的壞毛病。”
“切,別往臉上貼金了。”蔣亦傑不屑地翻了個身,背過去趴在枕頭上不再理睬他。
蔣庭輝幫弟弟拉了拉被角:“肚子填飽了,再睡一覺吧。睡覺的時候傷口好得快。”
蔣亦傑煩躁地用腳將被子踢到了一邊:“你不是很會看錶嘛,好好看看,我從昨天晚上開始,都睡了十幾個小時了,就是豬也該睡不著了。”
蔣庭輝靜靜想了片刻:“要不我哼兒歌給你聽?”
“行了吧蔣庭輝,當我幾歲?我早過了聽兒歌睡覺的年紀了!”蔣亦傑回頭不滿地瞪著大哥,“再說你還會唱兒歌?你有童年嗎?我還以為你一生下來就這麼高大了呢!”
蔣庭輝並不在意弟弟的言語諷刺,不由分說把人推回枕頭上,又重新拉起被子,嘴巴里唸叨著:“你以為從前你媽媽跑去上貨的時候都是誰哄你睡覺?沒良心!你睡著了還在我後背上尿過尿呢!別折騰了,躺好。”
他清清喉嚨,學著蔣媽媽那種很鄉土的語調,慢悠悠哼道:“月光光,照地堂,年卅晚,摘檳榔,檳榔香,摘子姜,子薑辣,買馬鞭”背出一大段,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是這樣的吧?實在太多年了,都忘得差不多了。小妹你還記不記得,潮州佬的表姐豁牙鳳,大舌頭的那個,人家每次坐在店門口給兒子餵奶也愛哼這個,你就調皮,總跑去跟著學,一來二去自己咬字也開始大舌頭了,足足改了半年才改好”
他沉浸在回憶裡頭,不自覺彎起了嘴角,正感慨著,卻聽到蔣亦傑那邊響起了輕輕的鼾聲,弟弟大張開手腳,睡得正香。
還說睡不著,嚯看來蔣媽媽的兒歌真有效!
蔣庭輝觀賞著弟弟不甚體面的睡姿,搖搖頭,啞然失笑。
☆、不期而遇
短短几天裡蔣庭輝忙得腳不沾地,白天跑去醫院照顧弟弟,晚上回Solas坐鎮,可奇怪的是,就這樣日夜熬著,整個人不但沒有憔悴,反而更加神清氣爽起來了。
一入夜,就見他腳步輕快吹著口哨走進了辦公室,周身散發著濃郁的“男人味”,惹得眾人狠狠吸了半天鼻子。
蔣庭輝莫名其妙地掃視一圈,最後是聞琛替他解了惑:“庭輝啊,沒記錯的話,這瓶香水是去年阿美離開三角街的時候送你的謝禮吧,是誰說過這味道又輕浮又招搖,不適合自己的穩重氣質?”
經他一提醒,蔣霆庭輝想起自己確實給出過這樣的評價,心裡略略有些難為情,表面上卻依舊掛著坦然的笑容:“東西白放著浪費,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丟掉可惜。”
聞琛玩味地咂咂嘴吧,上下打量著眼前人,其實何止是香水呢,還有一絲不苟的整齊發型,還有熨燙筆挺的嶄新襯衫,還有本想再取笑幾句,又怕玩笑開多了有失分寸,他抿起嘴巴高深地笑笑,埋頭處理起了手邊的工作。
緊隨蔣庭輝之後,火女也走進了房間,瞬間引來一陣歡呼和口哨,因為她破天荒穿了一條裙子,還是學生妹最喜歡的百褶短裙。肥林像個電動火車頭一樣“嗚嗚嗚”地衝過去,貼著火女擺動屁股熱舞起來,連帶黑口仔也跟著呵呵傻笑。
火女一把將肥林推倒在沙發裡,抬起一腳踏在他膝蓋上,比劃著拳頭威脅道:“沒見過美女嗎肥豬林?再起鬨把你賣到豐記做燒肉!”
肥林舉雙手投降,笑出一臉油汗:“美女我就看多了,但是臭美的火女沒見過!”
他們鬧做一團,金毛飛卻躲在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