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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利斯通從來就沒想過用自己的念能力來殺死他,殺死他的,是子桑的刀。
多麼致命的陷阱。這個團體的刀與腦,結合得完美無缺。
“你腦子想壞了吧,我從來就沒跟你談判過。”子桑將刀捅向庫洛洛的胸膛時,頭髮揚上天空,眼眸裡的光芒璀璨激烈。她的手上,全是血。
你一開始談判的方向就錯了,庫洛洛…魯西魯。
——我要的報酬,是你的命。
大家都彼此彼此,信任著玩意,真不適合做幾個神經病演員間的臺詞。庫洛洛是演員,帕利斯通是演員,子桑也順便客串了一把。
談個鬼啊,談?
庫洛洛輕輕一笑,他的情緒跟他處的境地似乎有一個空間差,該笑的時候不笑,不該笑的時候卻笑得莫名其妙。
帕利斯通突然有些無奈地伸手捂臉,手指間全是冰霧,他“哎”一聲,“子桑,你總是太直了,這樣殺不死他的,笨蛋啊。”
避不開的攻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庫洛洛會採取什麼措施。
他會主動迎接死亡的刀尖,笑著錯開最危險的心臟,將刀尖挾制在自己胸口最堅硬的那處肋骨間。
刀入血肉,蜘蛛頭子也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沒有念力的包裹,他就是待宰的獵物。
子桑卻在刀子進入他的體內後,眼睜睜地看著刀下的人迸發出強烈的念壓,瘋狂而充滿驟然的恐怖。庫洛洛沒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胸前的傷口上,在子桑回過神前,他右手在空中快速一揮。
厚本的盜賊秘笈出現,拇指一格書頁,瞬間轉移。
生命力瀕臨絕境,死亡前被激發出來的潛力也是一種手段,故意將自己送上門的滋味並不好。
對別人殘忍的傢伙,很多時候對自己也是無所顧忌的糟蹋。
子桑暴躁地跳腳,刀子劃到地面,血水成冰。
十幾米外一個人突兀出現,踉蹌幾步就跌坐在地面上。他嘔出一口鮮血,又若無其事任由血流到下頜沾溼領口。在子桑撲向他前,再一次翻開書頁,血惹上了書籍的紙面,狠戾陰氣。
生命力的透支,可不是個好主意。庫洛洛冷漠地看著子桑,盜賊秘笈上的照片那麼熟悉,巧克力色的長髮與眼眸,笑得像個猶有童真的孩子,他口語清晰不受滿嘴血的影響,“鑰匙。”
脫離的能力,脫離這個冰的世界唯一的手段。他冷冷地笑著,消失在那把鋒利的刀的攻擊下。
多莉的鑰匙。
帕利斯通臉上閃過狠色,竟然會被這傢伙跑了。不,是整個幻影旅團都跑了。
庫洛洛怎麼可能將旅團放在這裡等死,當初多莉訓練時讓所有人脫離這個遊樂園的能力,就是“鑰匙”。
沒想到會在庫洛洛的盜賊秘笈裡。
子桑手裡的斬馬刀瞬間變成刃條,她在這裡的消耗也很大。跌跌撞撞隨便找個地方一坐,從口袋裡抽出根菸卻發現打火機被凍壞了。沒什麼精神將沒點燃的煙叼到嘴裡,“喂喂,再不跑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溫度也不知道下降到零下多少度了,白熊來都快要被凍死。維利怎麼弄成這種冰窟?”
當初多莉的遊樂園,不可能是這麼嚴酷的環境。
帕利斯通彎下身,雙手撐住膝蓋一臉尷尬地說:“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出去,還有我快要累死了。”他現在幾乎是以毫無防備的肉身凍在冰窖中,隨時會凍死。
子桑看看不遠處庫洛洛留下來的血跡,再看看眼前的帕利斯通一臉蒼白。話說人家團長在同等惡劣的情況下還能跑路,再看看眼前這個累得差不多要到地上打滾的驕貨。
子桑搖頭,真是沒出息啊,活該被人追著打。
“等等,如果你不知道怎麼出去我們怎麼辦?”沒死在敵人手裡,最後凍死了,這說得過去嗎?
“去問問維利嘛,不是他弄的嘛。”帕老闆不負責任地說。
“他睡著了啊。”這裡這麼激烈屋子都沒什麼反應,不看也知道那傢伙不知做夢做到哪個鬼地方。他一旦睡著,你拿刀子將他戳得破破爛爛的都沒反應的。
“這樣麼,不知道,能不能爬出去呢?”老闆一臉好奇地東張西望,動動手腳似乎真的要去爬冰牆。
沒等你爬出去,冰早已經將你的血液凍成冰棒,一毛五一根。
“看看多莉有沒有法子啊。”子桑幾乎是哀嚎出聲的,這不科學啊,哪有死在自己夥伴能力上的,太沒天理了。
帕利斯通抬頭,狠戾的神色終於壓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