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利斯通整個人倒吊在樹枝間,他伸出短短的手挨著自己下垂的金色頭髮,努力向他伸過來,笑容在陽光下顯得很快樂。
伊爾迷走入家裡深深的石道,表情晦澀不清,他沒有朋友。
帕利斯通抱著如同死去的多莉,走進揍敵客家為他們安排的房間。他幾乎感受不到她肌肉柔軟組織覆蓋下,那顆心臟跳動的聲音。
這也是為什麼他特別煩惱的地方,她的身體正在慢慢被某種巨大的能力侵蝕著,也許當某一天在多莉精神記憶全部都崩潰的同時,連人體存活的特徵都消失了。
一具可能連呼吸都沒有,類似冬眠的植物人屍體?血9色08三… 千鴉0整7理
看著空蕩蕩,沒有月光只有牆壁產生了視覺錯誤色差的房間,帕利斯通忍不住嘲笑出聲。
“嘿,伊爾迷你可真沒創意,明明知道我最討厭空白得一無所有的空間了,還故意這樣弄。”
他將多莉放到自己床上,看到多莉自己的床還是擱在最角落,死都不肯靠過來。畏畏縮縮的旮旯處,想也知道如果真的要睡覺她永遠都要蜷縮成一團來睡。
這種姿勢他糾正了很多次了,被人攻擊時母胎帶來的側卷姿勢根本不利於躲避。但她就是改不了,痛到極致還是記不住。
多莉的一些壞習慣,固執到連他都抓狂。
她睡覺的樣子,冷漠得可怕。
帕利斯通抱著她靠在床上,歪著頭一臉空白,沒有任何笑意。
伸出的手指輕輕地磨蹭著她光滑的頸側面板,薄薄的面板下可以輕易找到重要的幾處血管,多莉完全沒反應。
真是討厭啊,死了一樣。
“你知道嗎多莉,你曾經愛過那個幻影旅團的蜘蛛小子哦。”帕利斯通將唇挨著她的潔白的耳朵,曖昧的氣氛瀰漫在他手指往下滑的動作。
“所以他背叛你時,你才會那麼痛到崩潰。”
帕利斯通有些貪念多莉身體的溫暖,真實而帶著女性特有的柔軟。
你抱著一個長髮凌亂的女人,該小心翼翼的,碰觸一朵花的優雅。
去你的優雅。
帕利斯通表示想狠狠地扼住她的脖子,掐碎她的頸骨,讓她再也無法呼吸死在這張白色的床上。
“忘記了什麼不該忘記的?”帕利斯通蒼白的指尖豎起幾乎要兇惡地扎進多莉胸膛裡,他冷漠地在她耳邊笑嘻嘻說,“哎呀,你老是忘記不該忘記的。”
每一次都一樣,忘記的永遠是你認為不重要,或者會傷害你的記憶。
庫洛洛就算了,反正那只是一段被野狗咬到的不重要歲月。
“你說過愛我的。”語氣有點抖動,令人厭惡到無法自我抑制的難過。
幾乎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帕利斯通只能笑著。
抱著多莉,像是捧著一朵隨時會消失的花朵,有他最痛恨的脆弱感與不堪一擊。
到底是什麼時候傾家蕩產?真是不划算啊,這個該死到該下地獄的死遊戲,爛遊戲。
老爸老媽,你們根本就沒告訴我什麼能玩什麼不能玩。現在玩慘了。
“嘿,多莉醒一醒好不好。”帕利斯通彎起眼睛,很可愛地搖著她的肩膀,迫切地要他的女孩睜開眼。“真受不了你的記憶力,你是我遇到的人中最無情,最冷漠最殘酷的傢伙了。”
沒有人能比你殘酷,一個都沒有。
帕利斯通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蠢透了,他都鄙視自己。他沒法控制地親吻著多莉的臉頰,額頭,手指與向後仰著的脖頸。牙齒啃食著她精緻的鎖骨,動作有些怪異的煩躁與慌亂。他黑色的眸子裡依舊是一片沒有生機的荒地,越是沒有情緒越是看不到光亮。
像是荒誕的獨角戲一樣,多莉靜靜地躺在他懷裡,呼吸像是快要停止一樣。
氣氛安靜到絕望的慘痛。
帕利斯通突然就看到那死屍成堆的場景,他殺盡了所有能殺的人。多莉安靜地站在他旁邊流淚,摸著他身上的傷口,她邊哭邊笑著說:“老闆,我愛你,不騙你哦。”
帕利斯通喜歡的語氣,多莉血淋淋的告白。
血淋淋的,帶著腐爛的甜美氣氛。
“你又忘記了啊,老是忘記。”
忘記曾經愛上他。
也忘記“你說過要吻我。”帕利斯通認真地說著孩子氣的話語,他露出笑容,卻說不好自己笑得是否友好還是猙獰。
多莉緊閉眼瞼,無力的手臂垂在床上,手指上的顏色乾燥到接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