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什麼,怎麼扯到她頭上了?“你的床問我幹嘛,我睡草蓆就可以了。”真是苦逼,流星街的生活已經讓她對於物質的需求一瀉千丈,她覺得如果自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去,一定能徒步揹著一個帳篷環遊完世界無壓力。
對於任何東西的喜愛,都失去了興趣。就好像末期沒得救的重度抑鬱患者,只差怎麼想自殺的法子而已。
氣氛沉默下來。陰風陣陣。多莉後知後覺地看著他,幹嘛一臉呆滯的表情?
“多莉。”帕利斯通彎彎的眼睛因為冷酷下來而斜長些,他似乎在組織自己想要說什麼話,但是過了許久後出口的話卻很白開水。“你不會忘記了吧。”
簡簡單單的質問,多莉卻心情莫名沉重起來。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她明明什麼都沒問題啊。
“忘記什麼?”很認真地想了一遍,沒啊,記憶好好的。
帕利斯通卻一臉冷漠地看著她,每次他出現這種表情,陽光到閃亮的頭髮顏色都救不回他正面可愛的形象。反而是眼裡的顏色像是要吞噬別人的駭人靜默,連帶他整個人都帶著某種異樣的煞氣黑暗。
多莉反射性地往後退步,眼睛還沒來得及眨一下,手腕就重重地被突然出現在背後的人勒住,然後她聽到帕利斯通溫柔的聲音近在此尺地響起。
“昨天晚上”
你一定無法想象一個人能將尾調放得這麼輕軟,溫柔。就好像是天邊漂浮著的雲絮,摸著都要化了。她的手卻差點被他掐斷。他說——
“我們上床了。”
五雷轟頂,天地變色。
多莉瞪圓眼珠子撕心裂肺地慘叫出聲,“這沒道理。”喊完發現自己夢醒,原來這只是一個夢。
一下子心情就暴躁到想摔桌子,這都是什麼爛夢啊。就是青春期躁動症YY的物件也不該是老闆才對,這太可怕了。
嚇到汗溼脊背,表情呆滯。想伸手摸摸額頭上的冷汗,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身體反射性想彈跳起來,又被人勒回懷裡。一頭金色的頭髮擱回她驚悚的頸窩裡,還給她很怡然自得地蹭啊蹭。
雞皮疙瘩全部咻咻地爬出來倒立,像是被電擊輪了一遍,多莉僵硬成石塊地轉頭看到帕利斯通嘴角含笑的睡臉。
孤男寡女,同一張床,想不起來的夜晚。抱在一起,還蹭啊蹭啊。
海枯石爛,天崩地裂。
這時候該是什麼表情,什麼反應?夢裡成真了?
多莉驚恐地抓起帕利斯通一根胳膊不要命就豁出力氣去咬,她現在最快的脫困方式就是咬死這個混蛋。
被咬的人猛然一甩,差點將多莉甩出去,如果不是因為對彼此的氣息太熟悉,她幾乎都能感受到他瞬間的洶湧殺意。乘著帕利斯通反射性的鬆手,她身子一滾扯床單一腳將床上還沒睡醒的傢伙掃下去。乾淨利落一氣呵成,順手將床單往自己身上緊緊地裹起來。
如果一男一女在同一張床上,第一反應就是扯床單遮身體。
帕利斯通一臉迷糊地捂著自己的後腦勺,從地上坐起來看向多莉,嘴角疑似還有口水印子,孩子氣的摸樣比多莉還要不知所謂。
他身上穿著衣服,可是顯得凌亂扣子散開,還露出白皙的胸膛。多莉眼神凌厲,嘴角抽搐,這幅小模樣長得還真不錯。她現在想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啊,怒氣衝衝地指著他喊:“你在我床上幹什麼,說。”
一個說字,氣運丹田獅子吼,震耳欲聾。
“床床?”帕利斯通揉揉眼,被她吼到有點結巴。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看著像顆繭的多莉,他咧嘴笑得不懷好意。“這是我的床啊。”順便指指旮旯裡那張,“你的在那裡。”
多莉一口氣硬生生被他的嬉皮笑臉給憋回去,血氣上湧氣喘不勻她要是林黛玉老早一口鮮血噴到這個傢伙的小白臉上。
這根本就不是床的問題,而是為什麼他們兩個會在“同一張床上”滾成團?
她伸手摸摸自己,還好,衣服整齊,身體痠軟只不過是睡眠過度,完全沒有那種事情的後遺症。可是跟帕利斯通挨著躺了一夜,光是想想就覺得戰慄。難怪她噩夢那麼多,老有種危險的感覺。
“好了,別賴床,在揍敵客家呆的也夠久。”帕利斯通從地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滿臉知足的慵懶。
能多久,還沒兩天。多莉試著伸展手腳,臉色一下就白了,骨頭硬得像是關節都被上了鎖。
“你都睡了一個星期了。”老闆一臉無奈地攤開手,似乎對她睡得人事不醒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