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來,使洛初聽不出奏曲的人身在何處。
她茫然而焦急的尋找,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焦急,可是她竟是莫名其妙聽懂了這琴聲裡的絕望和悲涼。她拼命的奔跑,奔跑著去尋找,跑著跑著,她的雙腳離了地,她開始飛起來。
她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她知道自己的心臟莫名其妙的抽痛起來。
這份痛,害得她快要喘不過來氣。
停下了,琴聲已經停下了。她找不到了嗎?
“釋釋”
一聲聲輕喚,明明是極低的聲音,卻清晰地響徹在洛初的耳中,她來不及多想循著聲音飛上一座高峰,高峰之巔是皚皚的雪山,一片銀裝素裹,與山下的世界完全不同。
山峰之上冷而且乾淨,乾淨到讓洛初不敢下腳。
洛初苦笑,她怎麼忘了自己只不過是魂魄的失態根本不會留下腳印,又怎麼會弄髒了這裡?
她帶著疑惑走在雪山上,似乎每邁出一步,心裡就越是緊張一分。
不知名的銀色古樹一路蜿蜒,洛初沿著這條銀色古樹的圍起的小路走了過去。她還真沒有見過銀色的樹,這銀色的樹生長在這雪山之上,還真是容易讓人忽略。
一個拐彎,視線變得開闊。
雪上之上竟然會有潺潺的溪流?洛初驚訝的看著石拱橋之下的清澈溪水,這裡的一切簡直匪夷所思。
很快的,她的視線便被石拱橋上抱著那架鑲嵌著七彩寶石的白玉箜篌的紫衣女子吸引住了。僅僅是看著她的背影,洛初就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熟悉而心疼的感覺。
她是看不見自己的吧?
如此想著,洛初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走到那個紫衣女子的面前。
怎麼是她?
洛初當然記得她,她就是畫中的那個女人。洛初在蝶宮之中看了那麼多她的畫卷,開心的她,難過的她不同樣子的她,她的模樣早就刻在洛初的腦海中了。
而此時,算是洛初第一次見到真實的她。看見了她,洛初不得不說那蝶宮之內的畫卷的作畫者畫工真是好,竟然畫得如此相像。洛初不禁仔仔細細端詳起面前這個女人來,這個女人估摸著是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明明是明亮的黑色眼睛,此時竟然染著幾分絕望之色。
洛初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前方,在遠處一片皚皚大雪之中找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那是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他一身白衣,與身後的一片白色世界融為一體。
忽的,洛初整顆心都痛了。
只是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心臟就像是被一隻手緊緊的攥緊了,那麼痛。
洛初知道那個白色的背影,那不就是藏在蝶宮那張白玉床之下精緻盒子中的那副畫卷中所畫的男子的背影嗎?
釋?
剛剛這個紫色女人嘴裡喚的名字是“釋”?洛初也記起了那副畫卷下方的那個“釋”字。
那個人叫釋?
洛初痴痴地望著遠處那個男子的背影發呆,她竟是沒有發現,她與她身旁的紫衣女子看向前方那個男子時的神情目光竟是一模一樣的。
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越走越遠,竟是快要消失在視線裡。洛初突然莫名其妙地慌了,她開始飛奔起來,她要去追他,她想要看一眼他,看一眼他的樣子。
她拼命地奔跑,拼命的奔跑,可是那個男子還是離她越來越遠,竟是怎麼都追不上。
身後突然響起了箜篌曲,悽婉哀傷,但是更多是一種決絕。
洛初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前面是那個永遠追不上的白色身影,身後是感動了整座雪山的樂曲。
莫名的,眼淚從洛初的眼角滾落,落在了虛空之中。
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待她再次睜開眼角,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纖纖十指行雲流水般划動在七根琴絃之間。一首決絕的曲子從她周身盪漾開來。仔細聽來,竟是剛剛那個世界中那個紫衣女子彈出的曲子——《訣別》。
見她彈出了流暢的樂曲,所有人都驚訝了。尤其是在這架鑲嵌著七彩寶石的白玉箜篌上吃了虧的三隻霍圖豬立刻憤怒的衝向了洛初。
“小心——”婁金的一聲“小心”還沒有喊完,便是驚訝地看見一道道赤色的利刃從洛初懷中的那架箜篌之弦上射出,射向朝她奔來的三隻霍圖豬。
那霍圖豬身上堅硬如鐵的面板竟然被赤色的利刃輕易洞穿。
穆璃月、金衣、萬嘯、婁金,以及胃土雉和昴日雞都是一臉驚訝地看著洛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