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的名字,以及我所遇到的事!”
高玧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徑自說道:“如此甚好,我已經得到確認,也不枉我親自來為你帶這一次路了。”
輕描淡寫,卻叫那個叫薛敬銘的男人舉步不得。“你到底是什麼人?”咬著牙,切著齒,他不得不防。
“想幫你的人!”高玧淡淡的說著。
站於廊庭邊上風口的兩人,截然不同的神情,被夜晚的涼風吹拂而過,薛敬銘卻如同高玧這個久病之人又著一樣的感覺,
——風好冷!
“如果,巡按大人對高某有任何質疑,那麼高某也無法。只是侯爺還在書房等候,巡按大人想教恩師就等麼?”高玧再次輕描淡寫的說著一番令薛敬銘動彈不得的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那人,薛敬銘再次動問了一次,眼中欲探究竟的慾望,卻是更加深沉了。
“我說過,幫你的人!”高玧沒有變動神色,卻是轉身看著那個飽經風霜的男人的臉面,“如果說淮北一行,讓薛大人連報仇雪恨的心志都喪失了的話,那麼你也不必再隨我往前行了。”
報仇,薛敬銘忽然笑了起來,“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的人,巡按一行所有朝廷遣派而去的隨行官兵全部隨著我葬身敵手,這個罪名,我如何擔貸得起。”他連連退了數步,朝著亭廊邊上坐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除了頹廢,就是絕望的氣息。
“你擔貸不起,不代表別人擔貸不起,”高玧望了望風吹來的方向,蒼白的臉上,多了些許冰涼,緊了緊衣矜,繼續朝下說道:“最起碼,蕭承明這個王爺,應該就擔貸得起吧!”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薛敬銘在聽到蕭承明這個名字的時候,震驚的程度,幾乎要將他的頹廢和絕望盡數湮沒,“不可能的,我查到的一切,都沒有向誰說過,不可能有人知道的!”看著高玧的眼光,又變得混沌和警戒了起來,“你是蕭承明的人?”
高玧一笑,略帶諷刺,“你就是這樣對待即將救你出地獄的人嗎?”又是一笑,加中了嘲諷的語氣,言道:“能出地獄,再死一次又有何妨?”似乎,高玧的身體再也受不了亭廊邊上風口冷風的肆虐,說完了這一句話的時候,不再理會薛敬銘,徑自朝前走去。
薛敬銘默默的看著高玧的身影在前面漸漸走遠,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不甘的感覺,抓緊了拳頭,幾乎要將指甲插進了血肉,驀然起身,依舊保持著剛才的模樣,步隨在高玧的身後。
心中響徹徘徊著的,卻是高玧那句讓他如雷貫耳的話。
“你就是這樣對待即將救你出地獄的人嗎?”
“能出地獄,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第十七章 挑燈看劍
書齋的房門半開合著,透著燭光幽幽,韓慎的身影層疊著照映在紗窗上。窗外,是風聲的肆虐,吹打紗窗上略顯滄桑的身影。
似乎,他已忘了在窗邊站了許久,只是如此默默的等待著,閉目,神色中的不動如山,壓抑著令人覬幾欲窒息的壓迫之感。直到,書齋的門被人完全開啟,高玧將那個遍體鱗傷的人帶至房中,淡淡的朝那威嚴的身影,道了句:“侯爺,人帶來了。”
韓慎微微睜眼,轉身看著高玧帶來的那個人,驀地一笑,卻如同利匕一般,冰冷尖銳,“薛敬銘,你的命,可真硬哪!”目光如炬,直直的灼射向薛敬銘處,只讓人覺得避無可避,不敢不迎。
“大人!”在韓慎那話說出的時候,薛敬銘如同洩了氣的氣球一樣,一蹶不振,跪倒在地。“學生,有辱師恩,有辱皇命!御史臺一行,竟在學生手中,全軍覆沒!”
“蕭承明呢?”韓慎冷冷的盯著跪在地上的薛敬銘,目光沒有對待門生一般的恩寵倍加,也沒有對待弱者般的哀憐之樣,有的,只是對待未完成使命下屬的怒氣,“老夫扶你當上御史臺,代天馴獸,何等風光,你竟然一去半年,還落得個無一生還。蕭承明來報,你棄軍遠去,這可真是玷汙了老夫用人不當之名啊!”
薛敬銘安靜的跪在地上,並無答言,只是隱隱之間,感受著韓慎那聲音中所威懾出的壓迫,極力的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承受著。都不曾看到薛敬銘趴伏在地上顫抖的身軀,只有站在他身後的高玧,淡漠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不是,不是這樣的!”薛敬銘氣若游絲,趴伏著的身軀動彈不得,只得任之眼淚澆落在自己蒼白的手上,使盡全身的力氣,指尖尖銳的抓著地面,顯得猙獰。“蕭承明,在說謊”抬起頭,力竭聲嘶,“敬銘絕不會做出有辱恩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