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湖更是讓原本就虛弱的身子雪上加霜,她們家小姐如今已然及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成親,以她現在的身子就算有孕也是保不了孩子的,因而淺瀾說什麼都不讓她下床。
“外面的空氣真是好啊。”流雲誇張地深呼吸,這幾日最多隻能在軟榻上看看窗外,她才知道自由多麼可貴。
“小姐,你會不會有點誇張啊?”淺瀾嫌棄地掃她一眼,端著藥碗走過來。
“淺瀾,我病都好了,不用再喝這些苦得要命的藥了吧?我平時有很苛待你麼,讓你這麼怨恨給你家小姐喝這麼苦的藥。”流雲看到藥碗就忍不住眉頭深鎖,她現在吃什麼都是藥味,好不容易得到特赦病好了,居然還要喝藥。
“良藥苦口,再說小姐的病是好了,但是身子還要調理一段時間才行。”淺瀾將藥碗放到面前,輕笑道,“放心啦,這些藥裡奴婢都放了甘草,比前陣子的藥好喝多了。”
流雲懷疑地望了望一碗黑色的藥汁,對淺瀾所說的話保持絕對的懷疑。
“小姐,奴婢什麼時候騙過你啊,你就乖乖把藥喝了吧。”淺瀾欲哭無淚,她做人真的有這麼失敗嗎?
“我拒絕喝藥。”流雲別過身子,很堅決地不要再喝藥了,她寧願用食補的方式調理,也不要再喝這些個只有苦味的藥了,打死也不喝。
“哈哈哈,淺瀾,你就別再為難她了,她從小就討厭有苦味的東西,什麼苦瓜白蘿蔔之類的都不愛吃,你還給她喝這麼苦的藥,她肯配合喝五天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雨宸的身影出現在朱顏閣門口,流雲簡直覺得他是救世主,連忙朝他招招手,雨宸笑著走近。
“雨宸,你趕緊把淺瀾帶走吧,這丫頭實在是太囉嗦了,讓我一日三餐地喝藥,我真的要崩潰了。”流雲很不要臉地對雨宸抱怨,鬧得眾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雨宸拿過藥碗,聞了聞,眉頭微皺,一本正經地說道:“味道確實怪怪的,要不然長姐這樣吧,你今天就當給我個面子,這碗喝完以後就讓淺瀾改成藥膳,然後配合食補幫你調理身子,這些個勞什子湯藥確實難喝。”
“你到底是誰的弟弟啊,胳膊肘向外拐啊你,我不過就是生了幾天病,你們都不把我當回事了是吧?”流雲推開藥碗,她反正是打定主意不會再喝了。
雨宸朝著淺瀾聳聳肩,兩手一攤:“我可是幫忙了,長姐還是不肯喝,我也沒辦法。”
“好吧好吧,既然二少爺都說不動小姐,那奴婢就去準備藥膳吧。”淺瀾無奈地收走藥碗,見流雲吐吐舌頭,也跟著笑了起來。
“長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喜歡喝藥。”雨宸到流雲身邊坐下,溫溫地淡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關係,也可能是因為在自己地盤的關係,流雲看起來很輕鬆,沒有外人面前的冷漠淡然,反而透著幾分孩子氣的俏皮。
“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喝藥跟喝水似的,小時候一到你喝藥的時候我就要躲得遠遠地,等你喝完藥過好一會兒我才肯同你說話,你忘記啦?”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流雲掩著嘴笑起來,“很久以後你才知道,原來你喝了藥之後渾身都是藥味,我就聞不得藥味,所以只好躲開了。”
“是啊,每次喝完藥都要跑一圈才能找到長姐,我還以為是你趁著我喝藥的時候偷偷溜出去不願意帶我呢。”雨宸偏頭望著流雲,她和記憶中的長姐一模一樣,說起小時候的事情來也是似模似樣的,所有的調查都證明她就是沐流雲,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姐姐,可是為什麼越是接觸,他越是覺得看不透她?
流雲徑自沉浸在回憶裡,沒有察覺到雨宸的目光,嘻嘻哈哈地調侃:“是啊,有好幾次你還哭鼻子呢,娘還以為我欺負了你,結果居然是因為找不到我。”
“”雨宸輕咳幾聲,餘光掃到四周幾個侍女都在菸嘴偷笑,他頗為不自在地說道:“那些事長姐怎麼還記得。”
“當然會記得,因為那時候娘還在世,也是我記憶裡最美好的日子。”流雲看著天空微微淡笑,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久到她幾乎都已經記不清孃親的樣子了,但是孃親說的話都歷歷在耳,孃親給她的溫暖都永遠記在心裡。
雨宸忽然冒出一句:“孃親若還活著,就好了。”
原來,她的弟弟心裡也是這樣希望這的。流雲偏頭淡笑,是啊,若是孃親還在,哪裡需要她這般陰謀算計,她又怎麼會這樣舉步維艱,沒有孃親的孩子總是尋常孩子來得艱辛,不是麼?
“好啦,少爺小姐,你們就別感懷過去了,人要往前看,夫人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