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裴少逸抬頭,面色沉穩,“下官以為此舉並不妥。”
承慶公主笑道:“如何不妥?”
“下官只是一介七品編纂,雖得皇上看重時常召到御前聽政,可也畢竟不過是一介下臣,如何擔的起公主如此厚待?”裴少逸正色道,“再者,下官聽聞太后正為公主擇選駙馬,若是下官接受了公主的好意,恐會有損公主清譽!”
承慶公主緩緩收斂了笑容,眸光幽深,“裴大人是擔心本宮會藉機找裴大人麻煩?”
“下官不敢。”裴少逸道,“下官只是不希望公主再因為下官而受到任何損傷,公主殿下,您是金枝玉葉,若是再因下官而受到損傷,下官便是萬死也難辭其究!請公主收回成命。”
承慶公主凝視了他半晌,然後,重展笑容,端莊持重,“既然裴大人如此為本宮著想,那本宮也不想拂了裴大人的好意,這件事就作罷吧,不過,就算裴大人懷疑本宮別有用心,本宮還是得說,假以時日,裴大人必定會位極人臣,若是裴夫人一直需要裴大人費心,不能擔起相夫教子之責,來日裴大人恐會疲於奔命。”
“夫妻本是一體,不管將來如何,下官都會盡到為夫之責,對結髮之妻不離不棄。”裴少逸正色道。
承慶公主微笑道:“既然裴大人如此說了,那本宮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好了,本宮也不耽擱裴大人了。”
“下官告退。”裴少逸低頭行禮,然後,離開。
承慶公主臉上的笑容在裴少逸的背影一點一點地遠去而緩緩褪去,最後,在裴少逸走遠了之後,她倏然揚手,掃落了手邊的青瓷茶杯。
面容,隨之陰沉了下來。
“長音!”
長音上前,“奴婢在。”
“裴老夫人可是已經上京了?”承慶公主陰沉著面容道。
長音回道:“訊息的確是如此說。”
“很好!”承慶公主冷笑道,“等人上京之後,便讓裡面的人好好動動,裴夫人辛苦養育出來一個翰林兒子,想來也是不希望有一個卑賤出身的媳婦的!”
長音面露擔憂,“公主,真的要”
話在承慶公主的冷眼之下停了下來。
“奴婢遵命”
慈安宮
靜安嬤嬤一得知了承慶公主和裴少逸見面一事便立即去稟報了敬懿太后,敬懿太后停了之後,頓時怒的摔了手中的楠木佛珠。
“糊塗!”
“太后息怒。”靜安嬤嬤連忙勸道。
敬懿太后卻無法息怒,“她這是做什麼?做什麼?!堂堂一個皇后嫡出的公主,卻是去奪別人之夫?!她不要臉面皇家還要臉面!”
“太后,情況也並沒有這般嚴重”
“在別人家裡安排眼線,私下和外男見面,這還不算嚴重?難道真的要等到了她”敬懿太后臉色鐵青,下面的話,卻說不出來。
靜安嬤嬤還是道:“太后,承慶公主許是心裡難受,所以才會做這些的,也並不能說她就是要奪人之夫,太后,原先這件事對承慶公主的打擊已經夠重了,如今又出了鎮國公一事,承慶公主一時間想歪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敬懿太后聽了這話,臉色更是難看,“都是她!好好的她插什麼手?!將承慶許給鎮國公?虧她想得出來!她究竟什麼時候方才願意安安分分地當她的貴妃!”
靜安嬤嬤垂頭沉默。
“此事不能再繼續下去!”敬懿太后沉聲道,“哀家不管承慶是一時糊塗還是真有此意,哀家絕對容不得此事發生!你去將皇后叫來!”
“太后,要將此事告知皇后?”靜安嬤嬤猶豫。
敬懿太后道:“承慶是她的女兒,她不管誰管?”
“可若是這事被皇后娘娘知曉,恐怕更會激化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之間的”
“若是哀家此時不說,等將來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皇后心裡的恨更重!”敬懿太后怒道,“哀家讓你去就去,這般多花做什麼!?”
靜安嬤嬤聞言,只好領命。
半個時辰之後,皇后被請進了慈安宮的暖閣,一刻鐘後,面色鐵青地走了出來,然後,直接去了臨華宮。
“你告訴母后,太后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承慶公主在聽完了竇皇后的質問之後,眸子泛起了陰鷙,隨即冷笑道:“母后是相信兒臣還是相信太后?”
“你”
“母后覺得,兒臣會愚蠢到因為一時的傷心意氣而去做那等下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