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兆安這方才回過神來,“何事?”
“老爺可是要上衙?”姚氏繼續溫和問道,不管心中如何的狂怒,面上始終沒有半絲顯露。
齊兆安道:“不了,今日休沐。”說罷,便起身離開,不過方才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看向姚氏,“那孩子畢竟還年輕,又方才經歷了大變故,行為出事難免會有所錯漏,既然她已經嫁進了我們齊家,是景兒的妻子,往後,便好好待她就是了。”
姚氏即便再有忍耐力,但是在聽了這樣的話之後,臉色還是變了,“妾身不明白老爺這話是何意思?”她緊緊地握著拳頭,“難道老爺認為妾身是那等為難媳婦的惡婆母?”
齊兆安蹙眉,“我並無此意,只是那孩子怕是個心思細膩且多思之人,往後”
“老爺放心,景兒是妾身的兒子,雖然之前我對溫氏有不滿,但是如今既然她已然嫁給了景兒,妾身自然會好好對她,不說是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疼愛,但是善待媳婦,妾身還是知道的!”姚氏言語間露出了惱怒,“若說擔心誰會為難她,妾身以為老爺該擔心的是宮中的那位!”
“姚氏!”齊兆安沉聲怒道。
姚氏忍下了心頭翻滾的痛,“妾身雖然言語冒犯,可老爺心裡清楚妾身所言不假!”說罷,便行了一禮,“婚禮雖然結束了,但是還有許多尾巴需要處理,妾身先告退!”
隨後,起步離開。
齊兆安沒有在說什麼,任由著她離去,只是眼底卻浮現了一抹極為複雜的情緒。
齊懷若領著榮華回了院子,還未來得及歇口氣,那便管家便派人來說進宮的馬車已然準備好了,方嬤嬤拉著榮華,在梳妝檯前便又是一番折騰,便是齊懷若想跟榮華單獨說會話的功夫都沒有。
雖然榮華前去請安之時已然裝扮了一番,但是進宮,卻仍是不夠。
榮華也沒有心情和方嬤嬤爭論,便由了她去。
這般一折騰,又幾乎用去了快一小半個時辰,直到兩人匆忙上了馬車,方才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先用些點心吧。”齊懷若語氣有些歉意,“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進宮這一層。”
榮華淡淡一笑,“我沒事。”
“這般進宮恐怕要折騰到中午了,宮中不能隨便進食,你先吃些點心墊墊胃。”齊懷若道。
榮華看著他,雖然腹中並無飢餓,也無胃口,但卻還是動手捻起了點心吃了起來。
“方才爹的那番話”齊懷若的話似乎有些猶豫,“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只是關心我們。”
榮華凝視了他會兒,“對不起,方才是我衝動了。”
“我並不是責怪你,只是”
“我知道。”榮華打斷了他的話,隨後似乎不願意繼續這個問題,便問起了方才的另一個疑惑,“方才公公送給我的那枚玉簪,可是有什麼特別意義?”
齊懷若自然是知曉她為何轉移話題,“那枚玉簪我自幼便看著爹小心收著,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簪子,不過對爹來說卻是很有意義。”頓了頓,方才繼續,“那是祖父送給爹的生母戴氏的定情之物,戴氏臨終之前親手交給爹作為留念。”
榮華一愣。
“戴氏是祖父的姨娘。”齊懷若並沒有深入去說,“榮華,長輩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多說,但爹能夠將如此重要的東西送給你,便是認了你這個媳婦。”
榮華沉吟會兒,“婆母似乎不太高興。”
齊懷若蹙眉,“娘一直很想要,只是爹一直沒有給。”
還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榮華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生父送給生母的定情之物,自然是意義非凡,而婆母作為公公的妻子,也是如今身邊唯一的女人,至少是唯一有名分的女人,自然是希望得到。
“那玉簪是祖父親自雕刻的吧?”
齊懷若點頭,“我曾聽爹說過,祖父年少之時遇見戴氏,便一見傾心,只是戴氏的家世”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已經是很清楚了。
榮華看看他,緩緩問道,“你一直稱呼她為戴氏,可是也不認這個親生祖母?”
齊懷若凝視著她,“戴氏只是妾室,若是我尊稱她為祖母,便是險父親於不孝,若稱她一聲戴姨奶奶,卻又是對她的侮辱。”
榮華一愣。
“其實說起來,戴氏的家世不能說是不好,她的孃家也曾經是京城的勳貴之家,只是因為”齊懷若的話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說下去。
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