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高原先在江南祝融門亦以劍技見長,一劍使來,宛如離火烈焰,狂野煞厲,到了西北軍中,耳濡目染之下,竟然棄舊劍不用,而專門挑了一口精鋼大劍,那大劍是軍中選鋒銳士持之衝鋒陷陣的戰劍,劍身寬厚長大,雙面開刃,可用雙手掄劍劈斬,勢大力沉,一般的長槍盾牌根本禁不住沉重的精鋼大劍一擊,當者為之披靡。
魔高自用此大劍,其劍技除狂野煞厲之外,又添多幾分剛猛霸道,往常便是那巴蜀公孫堡出身的“劫餘刀”溫度,不卯盡全力也架不住他頭一輪的兇猛搶攻!
不過,現在揮動著長矛和他對戰演練的可是他的衣食父母——雷門三少雷瑾!魔高也不能不加倍的小心從事,若是出個什麼差池,先不說雷門如何了,就是祝融門的長老們也第一個就饒不過他去!
這三少本身武技已經算是不錯,最近又突飛猛進,似乎已經突破了一個修行瓶頸,一干護衛親軍的護衛們,往日裡輪番與雷瑾對戰還能應付裕如,最近可就悽慘得多了,往往被雷瑾凌厲狂野的攻勢殺得冷汗並熱汗齊流,既要全力以赴,又要小心翼翼,一場對戰下來,說好聽點簡直就是對他們精神意志的嚴酷考驗,直白一點那就是痛苦折磨了!
“呔!”
狂喝一聲,魔高守心不二,“離火罡”源源不斷輸注到大劍之上,運劍如烈火熊熊,祝融門的燎原七式傾巢而出!
“錚錚錚!”
兵刃交擊,巨響密如驟雨!
再劈出一劍,魔高身形一晃,突地已遠離雷瑾長矛的攻擊圈,大劍駐地,嚷嚷道:“該死的溫度!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到我累得象條死狗,你才肯接手?”
“嘿嘿,對頭!”
說著話的工夫,溫度的劫餘刀已經化作漫天雷電一般的刀光,搶入戰圈,與雷瑾矛來刀往,殺作一團。
“啪啪啪!”
緩步走來的伯顏察兒撫掌大笑:“三少好興致啊!這麼一大早就勤練不輟,這可讓外邊的人不敢相信吶!”
哈哈大笑,已經收手退出戰圈的雷瑾,瞥了一眼場中兔起鶻落戰成一團的魔高和溫度,放下手中的鋼矛,一邊接過僕人手中的猩猩氈斗篷披在身上,一邊說道:“伯顏先生為何這麼早起啊?”
伯顏察兒不答反問:“咦,你身邊的丫頭怎麼一個都不在身邊伺候著?”
“哦,”雷瑾笑答:“她們都在練功房做早課,我喜歡在戶外練功,所以早課我都不在練功房修練!”
雷瑾見伯顏察兒打量著場中的護衛,笑著介紹道:“這個使大劍的黑臉叫魔高,出身江南祝融門;現在和他對戰的白淨面皮的漢子,是巴蜀公孫堡堡主公孫龍推介來的‘劫餘刀’溫度,就是昨日內廳輪值的護衛!”
“哦,” 伯顏察兒道:“那位使鋼盾的護衛未曾聽人說起,又是什麼來歷?”
“他叫明石羽,”雷瑾道:“喏,就在那邊!”
伯顏察兒這時才發現在遠處院落的牆根處,孤零零的站著一個人,正是昨日所見的那個三十出頭,難以測度的武者,如果不是雷瑾提醒,一時竟是未曾注意到他的存在。
背脊一陣發涼,伯顏察兒不自在的笑了一笑。
“明石羽是祝融門張子墨掌門推介而來,其師門論起來還與雷門世家大有淵源,乃是百年以前雷門的外姓客卿,只是近百年來隱處苗疆,久未入世,知者寥寥而已!”雷瑾說道。
伯顏察兒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對了,我有一個疑問,三少可以為我解惑否?”
雷瑾笑道:“先生請說!”
“昨日我見文姬、冬娜持雙刀對舞,近乎於無招之境,不知三少是如何在短短几個月內,讓她們有如此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文姬?冬娜?”雷瑾疑惑地看了一眼伯顏察兒,片刻才反應過來伯顏察兒說的是他送給自己的那一雙胡姬。
“呵呵,”雷瑾輕笑,“她們早就改名了,現在一個叫錦兒,一個叫挹雪,你說她們以前的名字我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那個不是我的功勞,也不是她們真的就到了無招勝有招的武學至境!這全是綠痕、紫綃她們的功勞!”雷瑾接著說道。
“你知道,綠痕修的是司徒家族的‘詩劍風liu’心法,而紫綃修的是令狐家族的‘花間聽禪’心法,都是尚‘意’重‘心’的上乘武學心法,並不看重外在形式,她們兩個等於是家太母、家母兩位親自耳提面命,訓導調教的入室弟子,也是家太母、家母特意安在我身邊的間諜,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