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永。大學士沈鯉、朱賡等請囚禁梁永,以安眾心,皇帝亦悉置不理,而僅下令勿逮宋時際,復滿朝薦官作罷。
對這些出任礦監稅使的皇帝家奴,無論是先皇帝,還是當今皇帝,實際上都過於縱容,所以一個個貪殘肆虐,民心憤怨,禍亂時有。
在陝西搜刮多年,陝西人稱之為“梁剝皮”,恨之入骨的梁永,富可敵國,卻僅將其搜刮所得二三成財物金珠進獻皇室內廷,以供皇室內廷靡費,其餘全部納入其私囊。
梁永每年都要派遣其私下豢養的兵丁爪牙,向內廷進獻兩到三次,同時也順便押解其中飽私囊的鉅額金珠一同上京,這一路上,每每有江湖龍蛇、四方豪傑風雲際會,圖謀在途中劫奪其金珠寶物,過往也有不少成功劫奪金珠而去的例子。
所以河西幕府在窘迫的財政壓力下,也下決心參與到群雄逐鹿,劫奪所謂上供金珠的行列,這是來錢最快,也最血腥的途徑。
天下群雄會秦晉,要想成功劫奪,獲鹿而去,這可是一個火中取粟般,頗有難度的任務,幕府交給了白玉虎、魔高,也包含有要考核他們倆近一年來,在塞外發展壯大勢力的成績這樣一個意思!
內記室控制的諜報眼線負責供給、傳報相關訊息,白玉虎和魔高則負責調配兵力,佈置羅網,適時出擊,劫奪金珠。
根據眼線所獲得的相關訊息,梁永此次遣人上供,其中一部分人因為要解送上供內廷的馬匹,所以將利用帝國郵驛遞解,先行上路,這一路由樂綱親自押送;
而後另遣王九功、石君章等攜帶梁永私人的金珠重寶,也詐稱上供,持劍戟弓弩,結陣以行,押送上京。
白玉虎、魔高怕人手不夠,為了以防萬一,還臨時再次從塞外抽調不少馬賊精銳,變裝潛入,向渭南集結。
在渭南藏身的半個多月,白玉虎、魔高兩人除了詳細勘察地形,擬訂好各種情形下進退路線,藏身、集結地點以外,為了不容有失,還派人把聚集潛伏在渭南的江湖龍蛇,那些可能對己方劫奪金珠構成威脅的一些勢力,辣手無情的加以清除,只留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物混淆視聽,故佈疑陣。
渭南,已經張開了一張羅網,伏兵以待!
白玉虎、魔高志在必得!
第五章 血腥劫奪
浩浩蕩蕩的上貢隊伍,沿著渭南平原的帝國驛道蜿蜒東行,旌旗蔽日。
前有一千頭戴紅纓盔,身披明光甲、懸金牌、佩刀、執弓矢或紅纓漆槍的官兵前導開路,後有一千同樣衣甲,佩刀執盾的官兵殿後護衛,刀槍如林,旗幟招展,其勢煊赫。
押送上貢內廷良馬的欽差衙門差役護衛們,也一個個頂盔貫甲,弓上弦刀出鞘,執盾結陣前行,護衛著長長的由上貢馬群、滿載寶貨的騾隊、載貨車隊組成的騾馬大隊,在前後官兵的護衛下,沿驛道徐徐而行。
按說梁永雖然是皇家欽差,但其屬下護衛爪牙,皆屬私人招募,並非隸籍天下兵馬都督府的軍職人員,按皇朝律法是不許使用盔甲的,但梁永橫行不法,囂張跋扈,一向得到皇帝包庇縱容,以上貢名馬寶貨、解送稅銀為名,其護送上貢寶貨的兵丁爪牙,擅用盔甲也不過屁大個事,又有多少人願意在這個事兒上面做文章?
更何況這次上貢因為數額太過巨大,梁剝皮梁大欽差,不但從陝西總兵鎮撫使手中要來了總計一千五百員精於騎射,驍勇善戰的邊軍士卒,從陝西巡撫手中要來了五百驍騎勇,還另行從自己屬下招募的護衛兵丁中,挑選數百名精悍的校刀手,由千戶樂綱統領隨行押護,以確保此次上貢寶貨安全完好地送抵京師。另外沿途又假傳聖旨,徵調地方兵勇護衛,所過州縣等處,一應道路關津,悉數提前戒嚴封路,須待欽差上貢隊伍過境之後,方允許商旅通行,這和皇帝出巡時沿途戒嚴的氣派也差相彷彿,嚴格說起來,全有僭越違制的嫌疑,擅用盔甲實在是芥末小事爾,不值一提!
從長安至潼關,幾百裡的帝國驛道,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封路戒嚴,斷絕交通,沿途動用各戍所州縣的軍、勇、捕等嚴密警戒,民壯全被召集沿路佈哨,晝夜皆有成隊的兵勇巡邏,平民百姓什麼事都不用做了,呆在家裡不敢外出,免得招災惹禍,直鬧得民怨沸騰,雞飛狗跳,商旅全部斷絕,整條寬敞的大驛道不見一個行人。
在這樣聲勢浩大的騎軍前後護衛,沿途戒嚴之下,一些江湖龍蛇、綠林好漢雖然有心劫奪,卻是無力衝陣,面對千軍萬馬的軍陣,個人武技再高也無濟於事,只能遠遠的望洋興嘆。
勇武蓋世,單人匹馬出沒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