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之喜歡。
地毯上亂七八糟地堆了一地的錦被繡褥,衣裙、褻衣、訶子、抹胸、主腰、靴子等也散落得到處都是,香軟的被褥中藏著橫七豎八的雪白人體,緊緊地交纏偎依在一起,甜甜酣睡,露在被褥外邊的粉臂玉腿在昏暗的燈光下散放著朦朧的幽幽白光。
帳中甚至盪漾著品流極高的幽香,令人心動神馳。
雖然軍帳中酣睡的人兒不少,卻仍然不顯得過於擁擠,而且在深夜中仍然顯得溫暖適宜,可見得這軍帳佔地較闊,又保暖良好,與一般常見的軍帳大不相同,顯然是特別製作的軍帳。
一般的急就軍帳既作不了這麼大,也無法達到如此良好的保暖功效。
西北幕府下屬的工匠大師們,對於各種軍需器物的改良改進,同樣的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一點也不比在弓弩刀槍火器火炮等攻守利器上所下的工夫少,行軍帳就是其一。
行軍宿營,帳幕是必備軍需物品,避雨、保暖、防潮、防火、防風沙、防蛇蟲蚊蠅等等功能都要儘可能具備。如其不然,對士氣和軍伍戰鬥力的影響,絕對超乎人們的想像。
使用睡袋,甚至是和衣而臥露宿於野外,對保持軍伍戰鬥力無論如何說不上有利。
蒙古人以及其他遊牧部族的氈房帳幕固然優點多多,易拆易卸,但是搭蓋和拆卸也都至少需要一到兩個時辰,用於草原遊牧轉場是足夠了,但是這對於需要隨時行軍機動的騎兵軍團而言,仍然顯得無法完全滿足行軍作戰的需要。
為此工匠大師們對於行軍帳幕作了不少改良,吸收了原有軍帳的長處,也參考了遊牧氈房的長處,使得改進後的幕府行軍帳既變得輕便易攜,搭蓋拆卸又較快捷,少則只需要兩三刻的時間就可以支撐搭蓋起一頂軍帳。
當然改進後的新型軍帳,只是為滿足快速行軍機動的需要而出現的一項‘奇技淫巧’,以彌補原有軍帳和氈房的不足,並不是用以完全取代原來的軍帳和氈房,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三者之間都有存在的必要。
目前投入到兵器軍械上的銀子實在已較多,限於財力,西北幕府的大部分騎兵軍團、野戰行營,包括近衛軍團在內,眼下都還在沿用著以往舊有的軍需品。
只有雷瑾的護衛親軍幾乎沒有任何的限制,可以裝備最好的軍需物品,最好的兵器軍械,最好的馬匹,當然也包括了這種新式軍帳。
雷瑾安排了蜀中事務,離開蜀境之後,自然沒有放過沿途巡視察看的機會,這一路行來,抵達天水之時,隴西大族李氏、趙氏都再三殷勤挽留,權衡考慮之下,雷瑾不得不臨時更改了自己的行程,在天水多留幾日,來往宴飲酬酢一番,以示籠絡之意。
不過,雷瑾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基本上都是在野外宿營,這其中自然也有防止被別有用心的人暗算的考慮。
野外宿營,許多陰謀詭計都無從施展,防範起來自然也就相對容易得多。
在自己的地盤上,雷瑾不免大意了些,不但火鳳軍團已經先遣到隴西、蘭州打前站,連‘軍府’的大部分武官和一部分護衛騎士也和火鳳軍團一起先行出發,餘下扈從的護衛親軍只有三部三千人而已。
雷瑾這日在營地宴請本地豪族大姓的一干當家主事者,作臨行之別。
恰好雷瑾內宅受寵的一對絕色胡姬錦兒、挹雪,也受內記室諸女之託遠來迎接,雷瑾一高興更是酒到杯乾,喝酒便如水般,從午至晚,主賓歡宴良久,方才各各散去。
護衛親軍作為雷瑾自己親自掌握的“御林軍”性質的親衛部隊,向來只聽命於他,並沒有編列在西北幕府正式的作戰序列中,所以除了在軍需軍械糧餉上享有許多特權之外,在軍律軍法上也自成體系,享有一定特權。
畢竟,雷瑾作為河隴事實上的最高司令人,並不是只有繁忙的軍務需要處理,還有許多政務也需要他決斷處置,嚴格依照西北幕府統一的軍律軍法一板一眼地執行並不現實,所以護衛親軍是相對獨立於西北幕府軍隊之外的一個系統,否則象這般宴飲賓客之事,攜內眷宿於營中都是不可能的。
深夜,雷瑾毫無理由的突然從睡夢中甦醒,他一動不動地側耳仔細聆聽帳外的動靜,很有些疑惑。
到了雷瑾這個層次,雖然他還沒有達到自創一套武技體系的高明地步,但是至少對於睡眠的控制已經達到相當精確的境界,不會無緣無故,在毫無外來威脅的預兆下突然驚醒,即便是喝了很多酒,又經過大半夜瘋狂激烈的男歡女愛,也是如此。
疑惑了好一會兒,仍然沒有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