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張大榻上大睡特睡,這春天正是春思萌發的季節,得不到春風春雨滋潤的女人有一點鬱鬱不樂嘍。
那丫頭往金獸爐裡添完了香料,卻繞過屏風,直接走到低垂的繡帳之前,掀開繡帳,站在了床頭,隨後甚至坐在床沿不走了。
棲雲凝清朦朦朧朧的想著,這丫頭,不去睡覺,偏來看我,還坐著不走了,這是個什麼事嘛?
棲雲凝清倒不怕那丫頭坐在床沿不走有什麼壞心,以她對那不諳武技的丫頭的認識,就是給那丫頭一口利刀,也砍不著她半根頭髮。
擁被坐起,棲雲凝清正要趕那丫頭回去睡覺,卻赫然驚覺,闌珊幽暗的光影中,坐在床沿的哪裡是她以為的丫頭?
分明是雷瑾笑嘻嘻地側坐床沿,身上披著件白色博袍,頭髮甚至還有點溼漉漉的,挽在頭上鬆鬆地結了個懶人髻,一根玉簪子斜斜插著,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澡豆的味,定是剛剛才洗浴了。
棲雲凝清慌忙道:“快上來罷,穿這麼少,別凍著了。”
棲雲凝清突覺不對,這口吻分明就是小妻子痛惜自己的郎君嘛,而且她住的這兒哪裡能凍著人?地磚下砌著密實地龍,將整個屋子烘得暖意融融。而且,而且,我為什麼要叫他上榻來?他剛剛分明是裝丫頭來騙我!壞蛋。
雷瑾倒是老實不客氣,甩了腳上的蘆花暖鞋,就滑進了輕軟寬大的錦被,棲雲凝清哪裡經過這場面?還沒反應過來,早讓雷瑾摟了小腰兒並頭睡在了錦繡雙鴛鴦枕上。
“爺,你剛才騙奴家!”棲雲凝清從來沒有與雷瑾這麼親密的接觸,渾身一點點的火熱。
“這哪裡是騙你?爺是給你提個醒,別太過於相信你所熟悉的腳步聲了。你看,爺不是模仿著你所熟悉的人的腳步聲把你矇騙了過去嗎?武技高手的耳力大多驚人,但是在某些時候也會被人利用他的耳力矇騙住他,使他作出錯誤的判斷。”雷瑾在棲雲凝清耳邊低聲說道。
“奴家記住了。”棲雲凝清倒是相當認真,雷瑾說的這個在理嘛,有理就得認。
雷瑾嗯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凝清,爺跟你商量個事。這事關乎爺的生死存亡,你要想好了才答應。”
與雷瑾並頭睡在一起的棲雲凝清瞪大了眼睛,顫聲道:“什麼事兒這麼關係重大?”
“凝清,你有點著急了。不要緊張,你聽爺跟你說。”
越叫人‘不要緊張’,其實往往讓人更緊張。如果換個說辭,比如說‘冷靜’,效果就可能不同。雷瑾這是在蓄意刺激棲雲凝清,以達到最佳的效果。
雷瑾慢慢說道:“爺今兒晚課練功,發現長期停滯難進的武技瓶頸期,極有可能在一兩天之內得到突破。”
“這是好事啊,怎麼又關乎到爺的生死存亡了?爺,你可別跟奴家開這種玩笑。”棲雲凝清鬆了口氣。
“爺還沒說完呢。但是爺又發現,降伏已久的‘亢陽真火’、‘六慾傾情蠱’躁動不已,似有走火入魔的徵兆。”
“啊!”棲雲凝清這下是真著急了,能夠得到突破瓶頸的機會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是多麼重要,她現在也處在瓶頸期,所以深知在瓶頸期徘徊不前對武者是多麼大的煎熬。但是如果走火入魔的徵兆也在這時出現,那就非常危險了,難怪爺說是生死存亡呢。
棲雲凝清這時可是有點豬油蒙了心的味道,以她的修為和眼力,只要往雷瑾身上仔仔細細的審視一番,肯定會發現雷瑾說的話有點不盡不實。雷瑾大抵上並沒有說什麼假話,但是所有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變了味,而且也絕對沒有到‘生死存亡’的地步,雖然突破瓶頸,晉身天道對雷瑾有相當重要的意義,但怎麼也不能是生死存亡啊?
棲雲凝清這是因為喜歡雷瑾,所以就毫不猶豫地相信了雷瑾。
“那,這要怎麼辦,才能解決這個危機?奴家怎麼樣才能幫到爺?”棲雲凝清緊張極了,聲音微微發顫。
雷瑾輕輕道:“爺只要能借到凝清一樣寶貴的東西,就能度過這個難關了。”
“只要奴家有的,爺儘管拿去好了。奴家不會吝嗇。但是,爺你要借奴傢什麼東西呢?”
雷瑾湊到棲雲凝清晶瑩的耳輪邊,低聲道:“爺能借凝清的處子紅丸一用嗎?”(注一)
“啊!”棲雲凝清當然明瞭雷瑾的意思,這就是以雙xiu採戰調和陰陽,消弭走火入魔的危機,她愣了好一會兒,突然無限嬌羞的小聲道:“奴家已是爺三媒六證八抬大轎娶回家的側室了,是爺的女人,爺想怎樣就怎樣”
聲音到最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