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包括來回,文官和武官們趕路、吃飯帶睡覺,都有安排,沒有時間讓他們好生在客棧或者什麼宅院裡安眠睡覺,因此都按人頭,每兩個人配一輛馬車。
西北的文武官僚都會騎馬,本來對侯爺吩咐人配給大量馬車,開始還有點想不通,但是一看那緊湊無比的行程安排,夜晚都是在徹夜趕路,都不是笨蛋,立刻明白這馬車對他們的重要性。無論文官武官,就是身子非常強健,可以硬熬兩三夜不休息,難道還能熬上十夜八夜不休息不睡覺不成?
馬車就是暫供他們在路上勉強睡個覺,打個盹的地方。護送他們的鐵血營騎士可以輪流當值,他們這些官兒可沒人輪換,只好硬撐,馬車還能讓他們在晚上喘上一口氣,恢復一點體力。
這一次文武換位的巡視,可是讓西北幕府這些文武官僚,結結實實的‘痛苦’了一回,記憶刻骨銘心,晚上睡在馬車上趕路,白天騎著馬四處奔波巡視,緊湊的行程每天都把他們的體力榨乾,尤其相對體弱的一些文官幕僚,更是弄得筋疲力盡,開始的三五天還能騎馬,後來只能馬車侍侯著巡視了。
一位女官以清脆的聲音,將各位文武官僚返回侯府安頓下榻的情況,向雷瑾一一稟報。
‘哦。看來真是辛苦壞了。’雷瑾聽畢,吩咐道:“武官們各賞酒肉,吃了休息罷。明日議事,本侯今晚就不舉行宴會了。
本侯手下的文官幕僚,說起來倒也有一多半,吃肉喝酒,騎馬射箭不輸給武官們的,也同賞酒肉好了。
還有,文官們畢竟不比武官身子結實,這番也著實辛苦。
吩咐廚下,文武幕僚,每人即日起,每日早晚加冰糖銀耳燕窩羹一碗,至離開時為止。今晚,賞文官的酒肉,要做精緻爽口一些。人參湯也準備熬一些,你去庫房選些朝鮮的天參或地參叫廚下熬湯。你再去問問歧黃館的醫師,文官幕僚裡面有沒有虛不受補者,受不受得起這人參湯。只要不是虛不受補,今晚就每人送一碗參湯過去;如果虛不受補,那就沒辦法了,這得聽醫師的。那些憔悴疲憊的文官幕僚,只要醫師不反對,就每日早晚都送一碗人參湯過去吧。
嗯,這事就不要說是本侯吩咐的,就說是你們內記室一起商量的好了。”
“是。”
這一日,西北、西南是如此平靜,而由於諜報傳遞的滯後,這時湖廣的戰局變化還沒有傳到西北。
其實,早在三月十三,白衣軍便相繼派遣多支步兵向西越渡漢水,踏上了漢水以西的土地。
三月十四這一天,白衣軍與湖廣軍交鋒多次,小到三五十人的狠鬥,大到數千人的對攻。
其中十四日最後一次大的戰鬥,是白衣軍步兵三千對陣湖廣軍步兵兩千,戰果是雙方以平手收場,互相撤退。
平手,對於白衣軍來說,其實已經宣告了失敗。有湖廣軍在,白衣軍就暫時還難以在湖廣之地為所欲為。
白衣軍的主力騎兵,在西進湖廣之後,其實已經遇上了許多在中原乾燥平緩地區,所無法想象,也難以遇到的難題。
除了馬匹患病大大增加這一條之外,最讓白衣軍的首領們頭痛的,便是湖廣潮溼多雨的天氣。其實這時候還不是湖廣雨水最多的時候,不過是些毛毛雨罷了,但湖廣水網湖泊密佈,光是潮溼水氣就令得白衣軍騎兵不能適應了。
騎兵使用的必要馬具有好幾種,其中皮製馬具如馬籠頭、韁繩、馬嚼子、馬肚帶等,在湖廣這種潮溼多雨的地方,經常被潮潤濡軟,或者被濛濛細雨淋溼,然後一點點變幹。但是這個過程不斷週而復始,皮製馬具就會很快的脫硝,開裂、乾硬,其堅韌牢固程度將不斷削弱。
本來北方也不是沒有雨水,邊牆塞外,人們所使用的馬具也都會因為雨水,而有脫硝的可能,但是那個脫硝過程,至少也是一年以上,可以忍受,而且養護得法,完全可以大大延長馬具的使用年限,但皮製馬具總不能期望用上十幾年不是?
湖廣潮溼多雨的天氣,讓白衣軍嚐到了古往今來,北方騎兵南下江南的共同痛苦——皮製馬具脫硝的速度,無論怎麼精心養護,都大大快於北方乾燥地區,尤其是在不能速戰速決,較長時間滯留在潮溼的南方,這種情形更為明顯。
馬籠頭、韁繩、馬肚帶、馬嚼子,這些馬具脫硝,對於騎兵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相當不利於騎兵縱橫騎射。
想想看,衝鋒時馬籠頭斷裂,是個什麼情形?騎兵將很難控制馬匹衝鋒的方向,弄不好人仰馬翻,被踩成肉泥也是有可能的。
馬肚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