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4)

情;多日未見;不曾見他改變分毫,長身玉立,白衣翩躚上下飛舞,井然有序的亦攻亦守。而那個將她的身體抱在懷裡的男子,素衣墨髮,淡然出塵,神情哀傷。藍玉舔著她的手,小狐狸毛茸茸圓滾滾的身體偎在她旁邊,一陣又一陣哀鳴,花朝呆立在子夜師父身後,囁喏著,喃喃自語。

想來,她是真的死了。不然,為什麼繁楚會那麼憤怒,不然,子夜師父為何如此傷懷?

她死了死了陶小淘忽然明白過來,跌跌撞撞,身輕如葉,想要飄至他眼前,卻被強大的氣息灼燒得睜不開眼睛。

這算不算,是黃泉陌路?繁楚為她,子夜為她,那麼,他的夫君,為的又是什麼呢?是離魂鎖,誅瀾,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只為她?她想不明白,她覺得心底隱隱的疼。有時候,寧願自欺欺人那麼一點點,相信他是為了自己,也不願承認,他其實是為了離魂鎖而來。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風光大娶的夫人啊,他打從來到這兒,沒有看過她一眼,不知道她疼不疼,不知道她難不難過。她想哭,可是,沒有眼淚,魂魄是沒有眼淚的,卻原來,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連眼淚,都顯得那樣奢侈。

她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可是他為什麼連做戲都不會,連騙她都不願意?裝做關心下,裝做為她難過,就那麼一點點奢侈的願望,為什麼,他總是不肯?

她那麼傻,一心以為她逃出來,他就會在身後亦步亦趨的保護她,他不會找不到她,因為她是他的妻,他不會不管她,因為他指著皇天后土發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離。只是那麼多她以為,都不及眼前的真實情境來得更加讓人心灰意冷。

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疼,心頭的血,割捨下來,誰能不疼。

她忽然想起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之涯海之角,也不是南轅北轍殊途陌路,而是生與死之間,你曾經以為最親愛的人,卻不過爾爾。

她一番痴心錯付,怪誰?

罷了,罷了。

黃泉碧落,奈何橋頭,她再也不要看到他,再也不要!

再也不要。

像她這樣的人,死後,該是下地獄的吧,她苦笑著想。其實,天堂在哪,地獄在哪,其實,於她而言都一樣。就這樣睡一覺吧,就這樣死去吧,既然生無可戀,那死後亦可以長眠。她閉起眼睛,身體化做一點點細碎的星光,神魔大戰,於她何干?神器出世,於她何干?這世間萬物生死有命,於她,何干?

也不知過了多久。

耳邊,是那來自黃泉路上的迷離之音,哀婉動聽,纏綿緋惻。細辯之下,竟讓人無端升起大徹大悟的悲涼之感,人間一世,不過白駒過隙,生老病死,皆不過海上繁花,再美好壯麗,也總會有消亡的一天。

她的身體輕盈的往前走著,漫無目的。

不遠處走著無數陽壽已盡的人,他們千篇一律,面無表情,慘白的臉色,機械式的跟隨著牛頭馬面,渡過奈河橋,往地府裡走。她猶豫了幾許,還是跟了過去。

“姑娘。”默然有個聲音響起,她四下裡尋著,只見一個老婦,面容滄桑,頭髮花白,挎著一個暗黃色的籃子,粗藍色的衣衫,正微笑著看著她。

“婆婆可是這奈何橋邊的孟婆?”她問道,聲音極輕。

“是,姑娘,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了,差不多五百年時光,只為等你一人。”孟婆慈祥的笑著,輕輕朝她擺手。

“婆婆可是要渡我?”她笑了起來,想起那個古老悠遠的傳說,面色柔和。奈何橋前,便是忘川吧,渡了忘川,便可了卻前塵,重新做人。

“孟婆只渡可渡之人,姑娘塵緣尚且未了,豈能妄渡?”孟婆顫巍巍的抬頭,看了她一笑,似生出無限嘆息一般,輕輕搖頭。

“婆婆的意思是說,我是不可渡之人?”陶小淘疑惑,“身既已死,魂魄已來到奈何橋,婆婆不是應該賜我一碗孟婆湯,讓我了卻前塵往世,好去投胎做人?”這是連下地獄的機會都不給她麼?

“受人之託,終人之事。姑娘,五百年前你不肯渡忘川,如今是我不肯渡你,當真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孟婆放下籃子,行至她面前,伸出乾枯的手,撫上她的眼睛,聲音緩緩,“姑娘且先看些,渡或不渡,再行決定,如何?”

她閉起眼睛,聲音澀澀的答道:“婆婆既說,那我便歇一歇,只是,婆婆要我看什麼?”

“三生石上三生路,前世今生斷腸人。黃泉碧落今猶在,人世滄桑百轉回。姑娘,睜開眼睛,三生石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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