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走吧,莫要誤了行程。”子夜開口,一襲白衣,絕代的風華。他此番掐指算來,劫數並不在此,還是要趕快離開,幫花朝歷了劫,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師父不急,我救命恩人還沒自由呢,怎麼能說走就走?”陶小淘一笑,微微調皮,跑到雪凝身邊,揚眉,一派坦然,“雪凝姑娘,不用擔心,這廝,我來治他。”
這話聽在雪凝的耳朵裡,似乎分外刺耳。
她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卻不怪罪,如今看她還活著,內心的罪惡,未減分毫。
“陶姑娘,你不必救我,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她開口,眉間一點憂愁,輕輕褪去扶著她手臂的手,搖搖頭,“對不起”
陶小淘狐疑她究竟在說些什麼,但她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倘若由著她說的不救她,就眼前這腹黑的男人,還指不定怎麼欺負她呢!
遂話鋒一轉,直指那人:“你,說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墨染,是這墨城城主。”那人咬牙。
“嗯嗯,墨染”陶小淘點點頭,“這位小姐也不知道怎麼著您老人家了這麼折騰人一個弱女子呢!”
她淺笑,斂了孩子氣的模樣,讓人捉摸不透的目光。
“你可以問她,也省得我編排謊言。”墨染冷冷的看著雪凝,復又看向陶小淘。
“那行,既然你不說,那人我帶走了,也省得在這看著你毒發身亡。”陶小淘樂得悠閒,作勢要走。
“慢著!我說!”墨染臉色鐵青,內心裡翻江倒海,恨不得一掌劈了她,“雪家遺失了西唐聖物鳳血石,倘若不將她捉拿歸案遊行示眾,於法不合。”這一字一句,說得,咬牙切齒,似乎只有將她撕碎,才能解了心中這口怒氣。
“法麼?哈哈,我就是法。遺失了鳳血石,又不是她的錯。堂堂一國聖物,隨意交由雪家看守,是你們大意,憑什麼出了事要由雪家承擔?!”她冷笑,輕蔑的瞥了一眼墨染。
心裡,卻起了波瀾。
鳳血石,不就是她身上的那塊石頭麼?難道,那天雪凝對她下藥,就是為了拿回這塊石頭?!怪不得那天,她其實是想拿回鳳血石,但卻被墨染抓住。看起來,墨染還不知道鳳血石就在自已手裡。
“哼,這是西唐自開國以來就傳下的法度,聖物在西唐沒有國主之前,交由雪家後代保管,直到新皇登基。可如今新皇登基已有一段時日,雪家卻弄丟了鳳血石。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丟了聖物,沒有讓他們全家殉命,就已經是大赦了!”墨染被氣得七竅生煙,握緊的拳頭咔咔作響。
“若是這樣說,那你這一城之主,也理當受罰,畢竟,東西是在你管轄的範圍內丟的,不是麼?”陶小淘抬眉看了他一眼,神色如常。
“無需你在此強詞奪理,等找到鳳血石,我自會請罪。”
“很好,那麼,我告訴你一件事,行不?”陶小淘忽的眯起了眼睛,笑得格外明媚,手指一點墨染的胸口,緩緩靠近他耳邊,唇微微闔動,“鳳血石,在我身上呢;”她聲音很輕,氣息溫熱,眼睛,分外明亮。
墨染瞳孔緊縮,危險的逼近她:“你不怕死麼?”
“沒關係,我死不是還有你陪葬麼?”她吐舌,笑容,刺痛了人的眼睛。
墨染捂著心口,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半晌,忽然笑道:“如此,甚好。”
“來人,把這幾個同夥都給我抓起來,一個都不許放過!”
陶小淘一凌,未幾,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
四面都是單調而灰暗的牆,斑駁脫落的灰體,四處都是塵土的氣息。隱隱有小蟲子小飛蛾經過,花朝吹一口氣,立馬伸脖子蹬腿,暈了過去。
“花朝”子夜的聲音淡淡的傳來,清清冷冷,幾分嚴肅,“不要傷害這些小生命。”
“師父,師父誒!我真想把陶小淘那廝一把火燒成了灰,我再踩幾腳!”花朝罵罵咧咧的坐下來,嫌地上髒,復又站起來,跺跺腳,恨得要死,“她怎麼就這麼愛惹事兒呢!這下好了,全進了大獄。要不是師父你攔著,就她和那些凡人,我一準滅得不留痕跡”
“嗯,你就不怕歷劫的時候被天雷劈死麼?”子夜無奈的看他一眼,幽幽的說道。
“呃師父你表咒我,怎麼可能這麼倒黴”花朝死鴨子嘴硬,強詞奪理。
“什麼時候,你才能把師父教給你的東西記在心上呢!世間萬物皆為生靈,害了一個,罪孽便加深幾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