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還在烤肉館,抑或,離開了安平。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
自從上次跟引蝶分開之後,她便再也沒有了他們的訊息,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是不是也都在想著她!
她想起那天晚上。
那個夜色如水的晚上,江楚然攬著她御風飛行,飛到了落雁寺最高的屋簷上,兩個人坐在那兒,喝著酒,聊著天,看著星星和月亮,說著笑話,聽江楚然將落雁寺寺名的來歷,感覺是多麼的愜意啊!
那時候,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有一天,他們也會像故事裡的男女主角一樣,分隔天涯,難成眷屬。
難道,那個時候,冥冥之中就已經註定了他們分離的結局?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她寧願那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寧願不問落雁寺的來歷,寧願江楚然沒有跟她講過那個故事,那麼,一切就不會像故事裡預示的一樣,落得個勞燕飛分的局面,只能枉自嘆息,嗟訝不已。
唉,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吧,註定他們成不了夫妻!
“在想什麼?”
你在想他嗎?(2)
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一驚,抬起頭,雲傲天已輕輕的在她身旁坐下,側過頭看她:“有心事?”
“沒有。”她勉強笑笑,“屋子裡那麼熱鬧,王爺怎麼出來了?”
雲傲天挑挑眉,“你不也出來了麼!”
“我,”她停頓一下,道:“出來看看雪。”
雲傲天唇角含笑,“順便,發發呆?”
輕羅歪著頭看他,“其實,你笑起來的樣子蠻好看的,你應該多笑”
雲傲天臉色一僵,“你是嫌本王平日太冷漠嗎?”
輕羅輕聲嘀咕,“難道你不是嗎?”
“你說什麼?”雲傲天沒聽清。
“沒什麼。”輕羅迅速道。
雲傲天定定的看著她,忽然幽幽的嘆了口氣,“你在想他嗎?”
輕羅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江楚然!”雲傲天一字一句。
輕羅神色一僵,迅速的撇過頭,“沒有。”
“那麼,”雲傲天眸光幽然,“言之呢?”
“言之?”輕羅愣了一下,“誰是言之?”
雲傲天眸光復雜,“你不記得這個人了?”
輕羅更加不解,“言之是誰?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你沒聽過!”
雲傲天細細咀嚼著,應該是忘了吧?
他提醒她,“是一個男人,一個和本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嚇?”輕羅吃了一驚,“這世上竟還有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
你怎麼知道?你見過他?”
雲傲天默默的看著她。
看來,她是真的一點記憶力都沒有了,包括連那天晚上她做夢的。
他愣愣的看她半響,眸光復雜,深邃如海,良久,才喟然一嘆,道:“算了,我們不談這個人了。”
他的神色迅速恢復瞭如常,“本王去看看飛鷹他們玩得怎麼樣了!”
然後他施施然起身,轉身邁步而去。
私奔!(1)
留下輕羅,怔怔的坐在那兒,半晌沒回過神來。
雲傲天這是什麼意思?
他怎麼突然會問她是不是在想言之?
言之到底是誰?
為什麼又會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她的記憶裡,根本沒有這個人啊!
可是,為什麼這個名字,卻又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呢?
她雙手托腮,發起呆來。
怎麼感覺今天的雲傲天怪怪的,沒有往日的冰冷如霜,也沒有那麼盛氣凌人,更沒有對她唇槍舌戰,而是,流露出了難得的溫情,眸光如水,彷彿盛了千言萬語,欲語還休一般,讓她怪不適應的。
這天晚上,輕羅再次做夢了。
她平時睡眠很好,一般很少做夢的,但每次做夢,都要傷筋動骨,就像親身經歷過一樣。
上次也是因為墨風做法,拂去了她的記憶,所以她才對夢中之事一無所知的。
這夜,她反覆做著同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狹小的站臺上,手裡攥著兩張票,焦急而又不安的東張西望著。
車站很小,工作人員也很少,昏黃的路燈投射下來,把她瘦削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