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最後一場了,除了導演攝像錄音外,大家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咬著嘴唇盯著那個白衣的少年。雨越下越大,沒有人再提出什麼能增強視覺效果的話,他們都暗暗祈禱,一次就過吧,別再折磨那個纖弱的少年了。
唯墨覺得頭腦眩暈的厲害,要不是腳下的石子刺痛的厲害,他估計早就喪失神志了。還有兩句,他隱約意識到,從剛剛開始,他就是憑著本能在表演了。也幸虧這段幾乎只要求演唱,要不他現在四肢麻木,還真無法跳舞了。
還有一句,穩住!
三句‘I Love Him’被唯墨唱的如同滴血一般,音效緊皺著眉,他的心臟被重重的撞擊了。
隨著最後一句,唯墨如同靈魂抽離一般,慢慢的倒在了水裡。機器還在運轉,按照計劃,還要在錄製十幾秒,然後後期會將以一段寂靜處理為漸暗,最後螢幕上只留下沙沙的雨聲。所有人的心頭揪了起來,看著水裡的白眼少年,感覺那每一秒都像永恆那麼漫長。
終於,導演的一聲咔如同發令槍一樣,陸俊元反應最快,他幾步衝了過去,顧不得湖水打溼鞋子褲子,連忙扶起了唯墨。
但手裡沉重的感覺令他心莫名的一慌,低頭盯著唯墨慘白的臉,緊抿的嘴唇沒有絲毫血色,纖長的睫毛靜靜的覆蓋著。
“來人!醫生!他暈過去了!”
陸俊元不知道那句話是不是他說的,他只知道在看在少年如同死去一般安靜的睡在自己懷裡時,他痛得忘了呼吸。
66、過渡
由於突發事故,唯墨的拍攝在兩點之前就結束了,幸好他的主要內容都已經完成了,只是本來每個選手還會拍攝一些花絮或是短篇作為宣傳及日後的資料。導演一邊安排人手排程現場,一邊思考著如何彌補這個缺失。
“快打電話回去,讓他們準備好急救!”別看雷素年紀大,動作可一點都不輸給年輕人。他一邊跳起來跑向唯墨,一邊讓鄭軻然聯絡客棧老闆。這類的事情交代的越清楚越好,對於英語是第二語言,德語是母語的客棧老闆,說的一口流利德語的鄭軻然去聯絡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用雷素說,鄭軻然就掏出了手機,他早年在瑞士學習過,這群人裡,他的語言是最能說清楚的。
另一邊,陸俊元抱著暈過去了的唯墨幾步衝回了車子裡,從他記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如此不安與慌張。在他那萬年冰山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焦急和恐懼。感受著懷裡的人無力的身體,陸俊元第一次如此自責,明知道今天的天氣如此糟糕,明知道少年的身體十分虛弱,但他太遷就少年了,而忘了本該有的強勢與準則。
這次的事是唯墨逞強,但自己又何嘗沒有錯。唯墨只是一個剛剛進入社會的少年,年少輕狂,渴望成功的心他又何嘗不懂,但自己是成年人,平時的穩重冷靜居然在面對少年時消失的一無所蹤。陸俊元一邊迅速的脫去唯墨的衣服褲子,一邊深刻的反思自己。自己真的是迷失了,從來沒有對任何人上心過的他第一次如此的在意一個人,以至於希望滿足他的一切要求,乃至是明知道會有不好的結果。
羅瑞穎跑了過來,她打算上車幫忙,卻被陸俊元趕了出去,黑著臉重重關上車門,陸俊元調高空調,不用他說話,崔嚮明就發動了車子,飛一樣的往回開。
“他們準備了熱水,家庭醫生馬上就趕回去咦?他們人呢?”鄭軻然結束通話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那邊的準備情況,一回頭卻發現哪裡還有唯墨和陸俊元的身影。只見雷素一臉瞭然的看著回去的方向,末了笑了笑,然後回頭留下了一個令人難懂的表情。
“看來這次,陸小子是真的陷下去了,呵呵。”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雷素率先走向了他們的車子,這邊拍完了,收工!他還要趕回去關心他的新棋友呢。
由於一直下著雨,山區本來就難走的小路愈發的危險了,但崔嚮明全神貫注,愣是把車開的比來時還快。
陸俊元回憶著他所知道的的所有處理凍傷的知識,用早就準備好的大毛毯把赤裸的唯墨裹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慘白的小臉。他把唯墨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那個冰涼的人,同時搓揉著他的手腳,尤其是一直泡在冰水裡的雙腳,幫助血液流通。
陸俊元這時才發現,唯墨不只是被凍傷了,他的腳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剛剛也許是由於太冷並且浸盆在水裡,所以沒有出血,不容易發現。現在氣溫回升了,那些較大的傷口就開始慢慢的滲血了。
“該死!”低罵了一聲,陸俊元想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