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我,動作很輕很輕,似乎怕驚擾了我。
這時,一直黑著的霓虹燈閃了幾下突然又亮了起來,燈光照在景銀熙的臉上,讓我剛好看清了他刺客的樣子。我一下子愣住了,驚愕得忘了哭。
景銀熙小巧精緻的臉上滿是汗水,頭髮凌亂地貼在臉上,臉色比白天看到時更加蒼白。他動了動嘴唇,突然整個人朝後面仰去,我還沒來得及伸出手,他就已經小時在朦朧的夜色中。
6。
世界彷彿被按下了奇怪的按鍵,景銀熙向後傾倒的畫面分解成一個個慢動作在我的眼前不斷播放。
我盯著景銀熙剛剛做過的地方,耳邊吹過來的風帶著響徹夜空的尖叫聲。
手心裡似乎還殘留著景銀熙身上的溫度,我全身僵硬地坐在支架上,嘴裡喃喃地念著景銀熙的名字,似乎只要一直念下去,他就會像天使一樣展開雙翼飛到我的面前,然後撲閃著淺粉色的眸子看著我,說:“哈哈,剛才只是一個遊戲。”
景銀熙,你知道嗎?就算這個遊戲真的很可怕很可怕,嚇得我快哭了,我也希望它真的只是一個遊戲!
可是,這真的是遊戲嗎?
知道救援人員把我從支架上救了下去,我還是沒能從剛才那一幕是衝擊中清醒過來,當我終於回到地面時,面對著急急向我走來的醫護人員,我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彩希!”
“元彩希!”
“醒醒啊,彩希!”
是誰在叫我?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之間一圈腦袋圍攏在我的上方,韓亞依、江原崎、尹正赫、李言攸、雷遙娜、李秀哲幾乎三年二組的所有人都來了,甚至連木下川也默默地站在人群外,依舊帶著大大的墨鏡遮擋臉上的表情。
只有景聖希不在。
“彩希,你終於醒了,沒事了,太好了!”韓亞依激動的撲過來抱住我,眼淚一滴一滴地在被子上開出花來。
“別哭,亞依”我開口安慰亞依,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得厲害,聲音有些嘶啞。
“喂,韓亞依你先到邊上去站會兒,我有話要問元彩希。”雷遙娜挑了挑眉毛,示意韓亞依走開,然後一臉不爽地走到我的窗邊,居高臨下地問,“聽說你答應理事長自動退學了,怎麼回事?”
他們果然只帶了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全部圍到這裡來的嗎?
“你知不知道老大為這件事情很生氣啊!你今天沒來上課,手機也打不通,我們全班同學找了年一整天耶,沒想到你竟然跟景銀熙那個跟景銀熙跑到遊樂園玩,你到底有沒有把老大當一回事啊?”
“對不起。”我滿懷歉意地看著病房裡的同學們,誠懇地向他們道歉,“讓你們擔心了,真的很抱歉。”
“你最應該向老大道歉吧,他聽說你在遊樂園裡遇險,簡直像瘋了一樣往這裡趕,我這輩子都沒見過誰開這麼快的車速!”
我轉過視線看了一眼尹正赫,他銀色的頭髮顯得有些凌亂,看來真的是飈車趕到這裡的。濃密的烏雲在他寶藍色的眸子裡聚集,讓我一時看不清他真實的想法。
面對著這樣的他,我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似乎只要看到他,就會想起那天在學校側門看到的那一幕。
他那隻骨節分明的手,雖然現在正緊緊地握著拳頭似乎在吉利壓抑著什麼,但是我卻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他抓住張靜美不肯放的情景。
尹正赫,我們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是嗎?
我轉過臉,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
這時,李言攸溫和的的聲音像潤滑劑一樣注入漸漸僵硬的空氣裡:“元彩希同學,三年二組一定會沒事的,所以請你不要再有退學的念頭了,我們三年二組一定會度過這次難關,而我們——缺你不可。”
我們——缺你不可
是我變得脆弱了嗎?為什麼此時此刻的我很想痛痛快快地流一場眼淚,把這幾天的委屈與不甘全部狠狠地洗刷掉?
“是啊,彩希,你不要再獨自一個人面對了,我雖然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不是應該一起面對困難嗎?”韓亞依誠摯地看著我說。
“切,你以為只有朋友才會那樣嗎?”雷遙娜不服氣地插了一句,“元彩希,我們現在還算不上朋友,但是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你沒必要一個人逞強!”
“嗯,元彩希你就是太愛逞強了,這樣才會讓我顯得更加沒有存在感。”班長江原崎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補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