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尹家的人,那麼也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條件,時間一到”
“我會牢牢記住的,不需要你多餘的提醒!”尹正赫飛快地打斷他大哥的話,然後拉著我快步走回酒會會場。
一路上我偷偷地觀察著他的側臉,那雕塑一般的輪廓、微微蹙起的眉頭、緊抿的唇角仍是我記憶中熟悉的模樣,可是他微微顫抖的手心卻讓我感到一陣不安,並且這種不安的感覺隨著我記憶裡那些揮之不去的畫面的重現而變得越來越強烈。
終於,在我們走進會場玻璃門時,我用力甩開了他的手。
“你”尹正赫有些吃驚地瞪著我。
我低下頭,悶悶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明明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他讓我有了一種想逃離的感覺。
我們就這樣對峙著,悠揚的樂曲漂浮在我們周圍,卻彷彿被一層透明的屏障遮蔽,進不去我們的世界。
“你是不是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
尹正赫突然開口,聲音像低沉的鼓點一聲一聲敲擊在我的心上。
我用手指緊緊地捏著裙角,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一股酸澀的感覺像冒著泡的可樂在胸腔裡沸騰不息,漸漸地溼潤了眼角。
“那天我是在幫龍日一找張靜美!該死,你還記得上次運動會打架我欠龍日一一個人情吧?張靜美跟他之間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她不但獨自回了森永高中,還故意躲著龍日一,龍日一出動了家裡所有的保鏢和車來找張靜美,讓我也幫著一起找,那天我找到張靜美的時候正好遇到你就是這麼回事,你到底在誤會什麼?”
見我還是不說話,尹正赫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解釋一遍。
可是他剛解釋完,我的眼淚就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尹正赫一下子慌了,連忙把我拉到一邊,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替我擦著臉上的淚,可是他越擦我的眼淚就流得越厲害,最後他乾脆丟開紙巾,一把把我摟到懷裡,任憑我把淚水蹭到他價值不菲的名牌西裝上。
“喂,你到底在哭什麼?”
我貼在他的胸前,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從胸腔裡嗡嗡地傳出,配合著心臟有規律的跳動頻率,那樣清晰那樣深刻地傳到我的心底。
淚水流得更加肆無忌憚,彷彿要將多日來累積的所有委屈和愁悶一次流盡,我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你那天可以解釋的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要對我說出那樣的話既然不想解釋為什麼現在又要解釋。”
“誰說我不想解釋?”尹正赫的聲音猛地提高,但馬上像意識到什麼似的彆扭起來,“你當時怎麼會跟明澤羽抱在一起?我看到那一幕就莫名其妙地發火,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他這樣的反應,和漫畫裡允澤吃醋時的反應好像,難道他當時也是在吃醋嗎?
他吃醋是因為在乎我嗎?
我突然有些懊惱,當時的我怎麼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呢?還獨自傷心難過了好久,真是個搞不清狀況的笨蛋!
我緩緩地止住了眼淚,靜靜地趴在尹正赫的懷裡,喃喃地說:“尹正赫,對不起”
“恩,我也是”好半天,我聽到頭頂傳來低低的一聲。
時間仿若暫停,淡淡的微笑凝固在我輕輕揚起的唇角上。
舞池中傳來悠揚的華爾茲旋律,輕盈起舞的人們旋轉出一個又一個優美的動作。
窗外,潔白的初雪悄然而至。
5。
冬季的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夜。
早晨拉開窗簾時,明亮的光線呼啦啦地湧入,將整個房間映照得澄淨而清朗。
窗外,被白雪覆蓋的屋頂折射著耀眼的銀色光芒,堆積著厚厚積雪的街道一直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這片雪白的世界,純淨得讓人心靈透明,我眯起眼睛看著這片彷彿童話中才有的世界,突然覺得心裡落落的。
昨晚在酒會上,我和尹正赫的誤會消除了,可是明澤羽他離開時的冷漠話語卻一直在我的耳邊迴響。
明澤羽,為什麼那個像漫畫裡的花沐學長一般關心著我溫暖著我的人,會在轉身之後,像天使褪去了羽翼一樣變得陌生而冰冷?
為什麼他在對我說著那些冷酷決絕的話語時,視線始終不肯在我的身上停留?
我穿上厚厚的羽絨外套走出家門,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想呼吸一下外面清冷的空氣,讓自己糾結的混沌不堪的腦袋清醒一些。
踩在厚厚的積雪上,腳下不斷傳來的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