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丟給我管,這麼不聽話怎麼辦?”也有人給她介紹物件的,互相都看不中。媽媽的脾氣很壞,對方往往嫌帶著我。
正胡思亂想呢,金壘推推我:“看到沒?系裡安排我們這樣實習是充滿深意的。那邊做辦公室的吹著空調,沒有危險又不累,但是拿高薪水,這邊條件這麼艱苦工資還低,比往年的考研動員會有用,肯定一大批考研的。現在就業也不樂觀,老擴招弄的。”出來到食堂吃飯,金壘還在跟我大講什麼“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的道理。我心裡早就明白這個,現在找工作,沒人沒關係就憑自己的有幾個。我除了李白,是一無所有的。摸摸口袋裡她從英國給我帶回來的手絹,我禁不住想她在做什麼呢。
十一李白告訴我不要去了,她來。正巧別人行賄金壘老爹一些旅遊的票,我順了兩張,跟李白去了冰峪溝。
景色非常原始,到處是沒經過雕琢和開發的質樸。我知道這種景象不會持續多久,很快隨著它的名聲大噪,遊人如織,到這裡來就只能看人了,連隨便拍張照片都得擠進來幾個陌生人的黑腦袋。
我們倆住在農民家裡,姓曹,他和老伴住在正屋,我們住廂房。土炕,每天晚上老頭都要燒遍炕。李白不讓燒,嫌熱得很。曹老頭十分認真:“不燒不中,睡涼炕會把腰睡趴地,咋也得曛一下。”照燒不誤。
農家的飯菜十分好吃,都是他們自己種的,李白總說肉和上海的不一個味道,水就不用說了,但凡差不多的水也比上海的好喝。
我們照了許多照片,可惜很難遇到其他來玩的人,山谷太曠了,待長了有點發怵。最後讓老曹頭幫我們照了幾張合影,他的技術實在不敢恭維,最後洗出來我們倆像偷地雷的,神色都極不自然。
我忽然發現李白是有點不一樣,沒有原來話多,我興致勃勃地講了半天她還神遊天外。“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她搖搖頭,疲倦地笑一下,“走得太遠了,我好累。”我連忙伸出手抱住她,“等我畢業就好了,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一定好好照顧你。”
第六章 分手
十一過去了,我們的生活又回到正規。課程還是那麼乏味無聊,天氣冷起來了。通往教學區的甬路上落滿了梧桐葉,金黃色。主樓前那株巨大無比的銀杏樹不知生長多少年了,結滿了果實,幾個人在拿竹竿打。
許多同學都在看書,我待著很無聊,便報名參加了羽協。金壘打了幾天認為沒意思,就去轉投健身小組,據說有許多美眉,結果兩天後又苦著臉回來了,嚷嚷上當了,都是男的,除了老師還受看點,全都長得歪瓜劣棗的,實在呆不下去了。我沒心思聽他訴苦,只是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應該不是因為秋天來臨的緣故,我不是能傷春悲秋的,我是個聰明人,對人無情,對事冷靜。我明白這不安來自哪裡,李白,我的軟肋。
像回應我的預感,下午到宿舍,她來電話了,說感冒了。我囑咐她吃藥,她沉吟半晌,然後開口說:“我們分開吧!”
我問她:“為什麼呢?我們不相愛麼?”
她說:“只有相愛是不夠的,我要得更多,你給不了。”
我不同意,我說什麼也不同意。她說:“你不要固執了,我已經和別人在一起,而且已經發生關係了。”
放下電話,我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急忙去找金壘,他和林林正在宿舍門前打羽毛球。
聽我說完,他們倆互相看一眼,露出早知如此的神態。我顧不上別的,問他倆誰身上有錢。金壘馬上說沒有,林林父母剛給他郵了六百,二話沒說取出來給我。我假也沒請,就踏上了去上海的列車。
以往到了火車站我都是等公交車去李白的學校,這次事發突然我攔了輛計程車。車很快就到了她們學校,我跳下來急忙向校門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從裡面有說有笑出來一對人兒,親密得忘乎所以,女的緊緊摟著男方的胳膊。我渾身的血都衝向頭頂,眼睛差點噴出火來,那個男的很胖不認識,但那個女的卻是我朝思暮想的李白。
我撲過去一把扯過她,“你——你怎麼能這樣?”我指著那個男的,“這就是你背叛我的原因?”那個男的急忙拉著我,“有話好商量,不要動手。”我用力推開他,“你他媽滾,滾遠點”,又抓住李白,“你給我說清楚”,我聲嘶力竭的喊叫驚動了保安,那個男的一邊說“沒事”一邊和李白一起把我拖到一旁。周圍喧譁極了,許多人在吵吵嚷嚷,我完全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腦袋轟轟作響,像要炸開來。
等清醒過來以後我才發現被他們拖進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