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層高的那幾家懶得下來就開啟窗戶看現場直播。
陳天有點惱,雖然她不懼這個老太太,但是被人當成稀罕物圍觀實在是一種不怎麼愉快的事。
“大娘,我從頭到尾都沒欺負過你。我家孩子們扔炮仗驚到你的雞崽了,是我們不對,我也給你道歉了。但是話說到這份上,咱就把理掰扯掰扯。這塊地是公家的地盤吧?你在這搞圈地運動整養殖這事對麼?你家的雞崽天天吵的鄰居們睡不好覺,你給大家道過歉嗎?”
這話一說,圍觀的居民們紛紛點頭,確實是這樣,老太太圈地還不講理,來一個罵一個,搞的最後也沒人敢說她隨她去了。
這時候也沒物業,這種事情還是靠自覺,攤上極品鄰居大家也只能溝通,遇到這樣的硬茬也只能自認倒黴。
“這地兒這麼大,誰佔了就是誰的!”老太太被大家指指點點的火大了,這不是說兔崽子扔炮仗的事麼,咋扯到她養雞這上面來了?
“好,你說這地兒是你的,你有土地使用證嗎?要是按照你這理論,你咋不去天安門那畫個圈,那地方夠大,別說雞,養幾頭牛也夠了!你光說孩子們玩炮仗的事了,可你看看,咋小區本來就小,你家這雞圈佔了這麼大一圈,孩子們還有地方玩嗎?”
“合著你家孩子做錯事了,你還想包庇他們是吧?”老太太覺得自己本應該是原告,這會被陳天一攪合成被告了,想把話題再拉回來。
“我從來沒替我孩子逃脫,小孩子頑皮錯了理該就是我這當家長的道歉。可你做的對嗎?你有讓大家看到你的誠意嗎?在一個本就錯的基礎上再去較真誰對誰錯,有意義嗎?”
“就是!你在這養雞吵的我兒子今年高考都沒考好!我還沒找你說理呢!”有圍觀的人說話了。
“還有你這雞糞從來不清理,攢多了就拿水澆,你看看這條道都成啥樣了!”
“你那兔子這味也忒大了!”
巴拉巴拉,牆倒眾人推,陳天這一帶頭討伐,群眾的情緒也煽動起來了,紛紛指責老太太。
“都吵吵啥?都給我閉嘴!顯的你們人多是吧?我不跟你們費那話,甭管這塊地是誰的,現在我佔著,那就是我的!你家孩子嚇著我雞崽了,就是你們不對!你得賠償我的經濟損失!”老太太拔高嗓門,群眾不敢說話了。
“賠錢?”陳天一挑眉,合著沒完沒了是吧?
“對!我這都是小蛋雞,你們這一扔炮仗嚇著我雞了,以後萬一不下蛋咋辦?我不管,你得賠我錢!你要不賠我錢,我,我,我就天天上樓上敲你家門!這事沒完!”老太太氣鼓鼓的,說理講不過陳天,這是要倚老賣老了。
陳天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事要處理不好這老太太沒準就得當街躺地上裝病。潑婦這種生物的活動規律都極為相似,她接觸的這幾個都是一樣的,吵架時喊的臺詞都差不多。
剛想開口堵這老太太兩句,有人比她先下手了。
“賠錢是吧?50夠不夠?”
陳天抬頭一看,於鵬領著倆孩子站在人群外面懶懶道。
譁!於大款一開口土豪範兒十足,鎮住了圍觀群眾也震懾了老太太。
這幾隻小雞崽也不過幾塊錢吧?人一開口就50,這家人錢多燒的慌吧?
抽出一張大票隨意的甩給老太太,隨後指揮倆小崽子,去,把這柵欄拆了!
倆熊孩子得令,上去就要動手,老太太急了,這是幹啥?
“錢你也收了,這些雞崽我們也買下了,我們想咋整都行吧?”於鵬酒勁還沒太過,微醺的站在陳天面前。這一回來就見著媳婦跟人家吵架了,欺負她家裡沒男人是吧?
“鐵蛋,去,把這些吵人的玩意都抓出來扔了,不對,這聽起來挺殘忍是吧?咱這叫抓出來放生!大寶,你把內只胖兔子抓過來,一起放生了!街坊鄰居,這地兒擾的大家不得安生,我家今兒就算給大家剷除地方災害了!”
群眾激動了,呱唧呱唧的鼓掌了。多解氣的一幕啊,小區一霸今兒就算踢到鐵板了。
“哎!你們別拆!別拆!這錢我不要了還不成嗎?別動我的兔子!”老太太急了,上去攔倆孩子,眼見著大寶要抓她兔子耳朵心疼死了,她養這些活物也是為了打發時間,要真把這些都扔了她可就沒事幹了。
再說這些柵欄都是她好容易裝上去的,這要拆了再想安可就不容易了。這絕對不是錢能擺平的。
把錢塞給於鵬,於鵬摟著陳天笑嘻嘻的問,“大娘,還讓我們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