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心中維持著表面的和諧,那麼從暴雨後,倆人之間的冷戰連表面的和諧都不願維持了。
剛開始陳天還能由早起凹進去的床判斷他昨晚回來過,隔兩天之後,平整的床大大刺刺的宣誓他的徹夜不歸。
他這是乾脆住到公司不回來了。
陳天的犟勁兒也上來了,不理我是吧?我還不理你呢!
就這樣,倆人開始了原因不明的冷戰,他不給她打電話,她也不聯絡他。
陳天心裡無比鬧心,完全不知道他這種異常到底源自何方,可她清楚的知道,他在躲她。
既然這樣,那就讓彼此都冷靜冷靜,她也需要時間來思考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肚子裡的孩子平日甚少胎動,但可能是感覺到了母親不安的情緒,最近頻繁的胎動,不由得想到大寶在肚子裡第一次胎動,他與她正在那個啥,然後驚喜對望,這樣的心情竟然只能從回憶裡品味了。
她儘量剋制自己不去想他,可這屋裡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有他的痕跡。只要看見他用過的餐具喜歡看的書還有他經常坐的位置,心裡的難過就會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如果理性的拋開一切感情按照正常的邏輯來推測,也許是她最近頻繁的衝他發脾氣導致了他的忍無可忍,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隨便有個比她溫柔的女人出現,他就變了心。
之前的忍讓大概也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吧,否則為什麼她鬧著要把孩子打掉他就開始徹夜不歸了呢?
可她寧願感性一些。她不相信倆人這麼多年的感情會抵不過時間,她也不相信她的守護神會變了心,那麼她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一定有什麼不可抗拒的因素抵在倆人面前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特別想他。他平時在家睡相不好總是手腳並用的壓著她,可被壓了這麼多年了,一下子空閒下來了,身輕了,心卻慌了。
想的越發濃烈時,她甚至想抓起電話聽聽他的聲音,可又不想聽到他推諉的理由。
她現在剩下的,就只剩這可憐的自尊了。如果倆人之間真的是出現了問題,那麼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讓自己活的有尊嚴些。別愛的過於卑微。真是到了不得不分的那天,她寧願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也不想讓他記住她卑微犯賤的蠢樣。
人如果一直閒散,那腦子裡翻來覆去的琢磨這些個破事,只能是越發的傷心。所以陳天儘量讓自己變的非常忙碌。
白天,她挺著肚子挨個店晃悠,或者算算賬做做市調,儘量讓自己忙碌到沒有時間去傷心。到了晚上筋疲力盡了倒頭就睡,這樣想念他的時間就縮小了,只是夢裡出現的卻依然是他。這樣的日子過了大概有一個禮拜,她簡直覺得自己變成了機器人。
這天陳天正在店裡忙呢。大哥大響了。
“喂,於懿軒媽媽麼?你家孩子不見了!”電話那頭,老師的口氣略顯急促。
“什麼?怎麼會不見的?”陳天眼前一黑好懸沒暈倒,幼兒園可是封閉式的管理,孩子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就不見了?!
“他是趁著小朋友們午睡的時候跑出去的,我們值班的老師沒想到他竟然會爬牆,等發現的時候他從牆頭往外蹦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們開鐵門追出去,眼見著他跳上一輛三輪人力車跑了!”幹了這麼多年幼師。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孩子。那麼高的牆說爬就爬上去了,而且一系列行動做的是有條不紊。看起來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逃課。
“懿軒媽媽,你在聽嗎?”
陳天扶著桌子強穩住心神。“麻煩你告訴我他往哪個方向跑了,還有他坐的車的樣子。詳細點。”
“看著是往東面跑了,車就是普通的人力三輪車,車伕我們倒是認識就是經常在學校門口拉活的師傅,只是現在也聯絡不上他!那邊的岔道多,我們老師追出去時也追不上他坐的車。要不這樣,咱們分頭找,找到了就通知一下彼此,這樣成嗎?”出了這樣的事,幼兒園看護不力也難辭其咎。如果孩子一旦有了閃失,這個事兒就大了。
陳天現在可沒心情追究是誰的責任的問題,她現在心急的都快跳出嗓子了。
道上車那麼多,還有那些拍花拐賣兒童的。。。。。。越想越害怕!
趕緊從店裡抽調人手——這些人都見過大寶,陳天告訴他們幾個大寶經常出現的地方,大家分頭行動。
陳天自己飛奔回家,沒人。
心涼了半截。
又在大寶離家出走的窩點;也就是小區的水泥管子裡找,也沒有!
心徹底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