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頂層。
顧明希的手臂只是被子彈擦傷,路上已經處理過,現在止了血,手臂上綁著繃帶。面無表情的站在辦公桌前,對面坐著的女子一襲寶藍色的長裙,齊耳的頭髮,長的非常美,星眸在掃向她的手臂時柳眉微微一蹙,不悅一閃即逝。
“平日裡你就是太縱著她了,總是長不大!你能為她收尾一次兩次,難道還能一輩子都幫她收尾?”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可顧明希知道她在生氣。
“對不起,師父。”紅唇輕扯,一雙明淨的眸子裡始終沒有波瀾,“沒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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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顧明希的眼神微微有些無奈,沉默半響道,“還好這次任務順利完成,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向閣下交代。大家都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師父。”顧明希轉身就要走。
“明希。”她忽然開口叫住她。
顧明希步伐一頓,回頭看向她,聽到她說,“閣下要見你,明天上午十點。”
眼簾垂下,面色沉靜,在水晶燈的柔和下輪廓也沒有任何的暖意,良久後,低沉的開口,“我知道了。”
走出辦公室便迎上一雙殷切的眼神,關切道:“明希姐,你沒事吧?一心姐沒有懲罰你吧?”
“沒事。”顧明希淡漠的眼神掃向塗著油彩的娃娃臉,“但你這次行動失誤必須要有懲罰,一個月內禁止執行任務,常規訓練一個月。”
“啊!”娃娃臉一下子就慘叫起來,抱著她沒受傷的右手,“不要這麼殘忍啦!明希姐,我下次不敢了!這次是特殊情況,畢竟對方是十二歲的小孩子,我真的是”
“莫小白,我們是國家的兵器!不管是十二歲還是一歲,我們的使命就是完成上級下達的任務,擊斃所有目標!”薄唇輕啟,聲音冷冽無比。
莫小白怔了下,眼神複雜的凝視她,“難道我們沒有對錯之分嗎?”
“沒有。”顧明希回答的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眸光直直的盯著她看,看的莫小白心裡泛著寒意,“如果我們有了對錯之分,剛才你已經死了。”
莫小白的臉色一僵,握著她手臂的手逐漸的鬆開。
顧明希掃了她一眼,漠漠的說,“你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三燼計花拔。
音落,步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令人心寒的冷聲,她的背影孤寂而挺直,彷彿是孤立在雪山上的一顆樹。
每個國家都有這樣的一種人,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沒有知道他們究竟做什麼,平常他們與平凡人無異,一旦有了上級的命令,他們就必須嚴格執行自己的任務,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們都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不需要有對錯的觀念,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他們只是國家的兵器,只需要擊斃所有目標。
這樣的人生很冰冷也很殘忍,即便到死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為這個國家做過什麼。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莫小白,聲音乾淨利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無辜,也沒有一個人罪不可恕!你只要記得我們是國家的兵器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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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東方泛著魚肚白,顧明希站在吧檯倒了一杯冰冷的水灌入喉中。冰涼的液體似乎緩解了胳膊的疼痛,轉身回浴室用清水洗了下傷口,找到藥箱,簡單的用繃帶處理下,獨自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蜷曲成沒有安全感的孩子般。
整棟房子陷入黑暗與冰冷中,執行完任務,坐五個小時的飛機趕回來覆命,身體流了一點血,此刻臉色蒼白,黛眉裡隱藏著淡淡的疲倦。幾個小時後,她要去見總統,此刻一點睡意都沒有。
又或者,她只是不想睡覺。
這兩年,每一次閉上眼睛她都看見煙兒從高空墜落的畫面。這世間沒有一種懲罰要比這個感覺更殘忍,兩年,七百多個日子裡,她過的並不好。
女主受到極致的傷痛,絕望,無助的放棄生命,一次意外後重生變得強大,無堅不摧,可以報復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這些僅僅是小說,或電影裡的狗血情節,作為現實中的人,她也只能一天一天的撐下去,熬下去
煙兒的死,她能去報復誰?所有的綁匪都死了,查了兩年卻始終都查不到綁匪背後的主謀是誰,她連一個可以恨的人都沒有。
一個人在感情和生活都沒有了寄託時,她只能依靠著工作麻痺自己,只有靠著沉沉的疲倦才敢讓自己入眠,希望不要再重複每一夜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