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能栽你頭上。」
傳海提起那幫同村人也不講究斯文不斯文了,長袖一摞,開始跟他哥大倒苦水。
「當初我本就不想帶上那些沾親帶故的羅家村人,但老爹不同意,硬說是同村同族的人,雖然現在遠著了,可該幫的還是要幫。無奈,逃難時就只好帶著他們一起逃出來了,可後來這些人也不知給我添了多少麻煩!」傳海一拍桌子,氣。
「最可惡的是,他們還在背後說他們背井離鄉都是因為我們家老大,也就是你這個黴星給牽連的。我聽了恨不得把他們都扔到山溝裡!
可那些人也精明,知道我不喜他們,就死纏著爺爺奶奶和老爹,還說我這個福星是羅家村人所有的福星,不能讓咱家一家獨佔。」
傳山笑,就是那笑看起來有點冷。
庚二瞄了瞄他。
「你說逃難是指?」傳山奇怪,他還以為自家人是得到了什麼訊息,才從賊相手中逃脫,原來竟不是嗎?
傳海看他哥的神色就知道那些羅家村人要倒黴,幸災樂禍地笑了笑,轉而又嘆息道:「這事說來話長」
原來在傳山走後第三年,傳海考取了秀才,並在兩年後被縣令保舉入京應試。
可就在趕往京城的路上,他看到大批逃難的人,細問下才知,離羅家村大約六百里遠的錦縣一帶乾旱成災,人們無法活下去,只能出來逃荒。
傳海飽讀各類雜書,猜測大旱之後可能會有大水侵襲,而羅家村就在大運河支流下口,如果上游決堤,羅家村肯定逃不過被水淹的下場。
有了這樣的擔憂,傳海也顧不上趕考,直接掉轉頭,回家安排家人搬遷逃難一事。
看在鄉里鄉親的分上,傳海把自己的推測跟里正也說了。
而傳海因為一直冠著福星的名頭,羅家村宗族長輩們一聽是他推測說有大洪水要來,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有的搬到了山上,有的要跟羅家一起走。
「當時因為老爹求情,加上我以為大水退了我們還能回去,心想反正帶他們也帶不了多長時間,就帶著他們一起逃去了臨縣。」
「那你們現在怎麼在這裡?」傳山問。這裡離他們羅家村至少有三千里地。
傳山看了一眼他哥,「逃過來的唄。在這之前,我們確實讓人回村看大水退了沒有,我也回去了」
「然後?」
「水退了,人也沒了。當時留在山上避水難的村民沒一個活下來。」
傳山默然。不用他弟往下說,他大致也猜出了羅家村發生了什麼事。算一下時間,那時候不正是他被胡予老賊出賣,胡予想要抓捕他家人討好朗國的時候嗎?
「死的村民大多都是被一刀斃命,有些人還被刑求折磨,興許兇手是想問出什麼,也許是我們這批逃難在外的某些人的下落。」
傳海神情不掩痛苦之色,羅家村某些人雖然討厭,但大多數還是好的,而且大家都沾親帶故,打斷筋骨連著皮,怎麼也都有幾分感情在。
「可是那些兇手不知道,一開始我們還有能力給村裡傳信說我們在哪兒,後來因為臨縣過來的災民太多,我們就一路北上,到後來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最終會在哪裡落腳。可也因為這樣,我們這批逃難在外的人才躲過了這一次死劫吧?」
傳山看看二弟的臉色,問:「是不是從那之後,倖存下來的村民就說是我給大家帶去了殺身之禍,還害得他們有家不能回?」
「嗯。」傳海沒否認。
傳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他一直不願相信他真的黴神附體,但每次發生的某些事實都會再次證明他真的像是災難之源。
殺死和刑求村民的兇手,有九成可能就是賊相胡予派去找尋他家人的走狗。
大概那些走狗找不到他家人,為了封口和洩憤,就索性把還活著的羅家村人都殺了。
而與他這個黴神相比,他弟弟倒真不愧有福星之名,不但事先預見了可能發生的水難,更因此讓全家和部分村民逃脫了殺身之禍。
也許他不應該在這時候出現在家人面前,也許他真應該等過了藍星上的二十五歲,免得
庚二忽然伸出肥爪子握住傳山左手。
傳山回握住庚二,眼含不自知的委屈看了看他家二龜。
他不忿那些村民把發生在己身周圍的災難全部強加在他頭頂上,可偏偏羅家村發生的慘案還就和他有關,讓他想否認村民們的黴星說法都沒地方否認。這種糾結的心情,別說只修煉了四百年,就是修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