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就是你!不過你也拿我沒辦法!”交州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插回長矛,從背上取下步槍。
“不要!別!饒命!大爺!光明神至大”郝母林是認得步槍的。雖然眼前的這支比上個月弄到的那幾支短了不少,不過樣式還是差不多的。不過交州人根本就沒理他,仔細地瞄準之後開槍打中了他的左眼。
於嵩坐在列車上發呆。現在他已經平靜多了,由於極度驚訝,剛才連嘴都合不上。
由於性格過於直爽,心裡又存不住話,他在朝廷裡混得一般,前些日子被派來督造鐵路。鐵路開始建造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這是個肥差,可以從交州人那裡弄些珍貴的器物。回來轉手或送人都方便。不過後來就傳開這個工程耗費比長城還大的訊息。朝廷的經濟狀況是大家都知到的,實際進度其慢無比,而且在京城的人誰也看不到鐵路建成後的作用——除了宮裡面皇上用來帶著裸體宮女們遊園的那個專案以外。現在的京城裡面,以前交州刺史文德嗣關於鐵路可以日運百萬石貨物的說法已經成為笑柄,提到火車得時候大家的腦子裡的印象都是一幅車廂只有兩尺寬,前面由幾個僕役踩動輪子(宮裡認為蒸汽車頭太過吵鬧而換成了人力踩動,原來的車頭也因保管不善而生鏽不能運轉了),還不能離開規定路線的鐵骨木板小爬蟲。由於人所共知交州刺史是造銀玉鏡的商人出身,文化水平低,所以有關火車的報告上面可能是寫錯了——比如把斤寫成了石之類的錯誤。幾個有錢人還向交州訂購了“火車”用於自己莊園裡面的遊園活動。
於是督造鐵路工程就變成是希望博取功勞的人不想參與進去的事。好在交州人雖然沒錢就停工,卻也不向朝廷追要費用。所以前幾任的督造官根本都不去鐵路現場。於嵩就是這個情況下被派來向交州人收取土地費用的——朝廷決定不再繼續建設鐵路了。原本作為朝廷專案,鐵路佔地只需要徵用,是完全不用費用的,不過現在皇上希望交州人能花些錢把有關的地面都買下來:他們一共已經佔了10萬畝地,總該付2億錢吧。不過其實這些地大多原來就是無人荒地的事實皇上就忽略了。那麼,既然於嵩不受大家歡迎,就離京城遠些,去和交州的商人們談錢去吧——大家都有點看笑話的心態在裡面。
於嵩到了彭城,在城裡看見有人打架。旁邊的人說那是光明教徒和信天師的道徒在鬥毆。很快就有治安人員制止了事件擴大。於嵩問了個緝盜這是怎麼回事,那人回答說:“那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光明教徒原來是個流民,現在在修鐵路的工地幫忙搬石頭掙碗飯吃,現在皈依了光明教,居然有錢起來了,他是來買糧食的。至於另外一邊是信黃天太平道的人在這裡佈道。這兩教一向不和,教徒隨身佩帶的教會標示從領口跌出,被道徒們看見了,於是出言譏諷。那教徒不忿回嘴,於是道徒們毆打之。”
於嵩聽得有些頭暈,詳細詢問後得知鐵路的建設方都是些所謂的光明教徒,旁人只能作些打雜的。不過在聽出於嵩對於火車的輕蔑之意後,緝盜講:“大人,雖然我沒有什麼見識,不過上個月鐵路工地出了人命案,我也去參加了現場的調查。有幸見到了火車,那可不是能拿來隨便開玩笑的東西啊。”
第41節 隨車
於嵩離開彭城沒有多遠就見到了鐵路。地面上兩條粗大的鋼鐵遠遠的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兩條鐵軌間距大約6尺,顯示在上面運著的東西可不是皇上御苑裡面那美女只能豎躺而不能橫躺著的小小玩具。“這要多少鐵啊?”於嵩問彭城國派來的隨員。“這個,只有施工隊的光明教徒才知道。不過我聽說這樣的鐵條每尺就有差不多兩石重,兩邊各有一條,現在建了400多里了,怕是有3百多萬石了吧。”
“交州人有這麼多鐵?鐵不是朝廷專賣的嗎?而且就算全天下的鐵加在一起怕也沒有如此之多吧。要煉出如此多的鐵,需要多少鐵匠啊?”
“是啊,實打實的擺在眼前。不過這些鐵都是在交州製成後拉過來的,我也不知道交州養了多少鐵匠。但是近段時間交州人總在說朝廷撥款太少,工程做不下去了。”
“我回去一定要諫言,這種勞民傷財的事情不能再幹了。這要多少鐵匠,又要多少農夫去養活他們!這樣壓迫人民,交州必定是人間地獄了。”於嵩憤憤然的說。
“我覺得那些交州的光明教徒過得挺好的。”隨員低聲嘟噥。
鐵路施工隊的所在是一座正在建設的城堡。它的面積不大,外牆也正在建設。一大群人正在將石頭、砂子、水和一些灰色粉末混合起來。一個健壯的交州人在旁邊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