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清音的束髮,抹去她將自己化成男子的淡妝,雖然臉色稍嫌蒼白,卻散發著一股楚楚可憐的獨特美感。
有些冰涼的指腹撫過她的眉眼,輕輕地勾勒著她的形狀。
“小傢伙,還不願意醒來?在記恨我麼?”他在她耳邊低聲調笑。
她眼睫微動,卻仍不肯睜開雙眼。
在馬車的顛簸中她就迷迷糊糊的醒來了,無力阻止的一切讓她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去把外面那人打發了,就可以一同回去了,扶城實在是太冷了。”周律顯然心情愉快。
她依舊沉默,他卻感覺她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笑得愈發開心了。
周律橫抱著她跨出了馬車,雖然在她的身上罩著一件狐皮大氅,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連半根頭髮都不露,可是攔路的黑衣人依舊能夠透過大氅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攔路人是個一襲黑衣的女子,卻滿頭銀絲,用黑色的頭巾束著,那嬌豔如花的容顏和她這一身打扮和髮色十分不相稱。
周律卻在看到她時,狠狠地愣住了。
那張帶著些許滄桑的容顏和他懷中的女子何其相似
只不過多了幾分歲月的磨礪和憂鬱,而他懷中的她卻是青春肆意,瀟灑清逸,那幾分出塵的氣質是眼前這**身上完全找不到的。
“把她留下來。”**眼眶泛淚,死死地盯著他懷中的她。
“請問閣下是?”懷疑**和她的關係,一向張狂的周律也微微收斂。
“把她放下。”**絲毫不理會他,只是機械地重複著。
周律冷冷一笑,“她是我的愛妻,豈有單獨將她留下的道理?”
“她還是黃花大閨女,怎麼會是你的妻子?”
焚清音不安地在他懷裡動了動,心裡暗罵,這女人真是無聊透頂,她是不是黃花閨女關她什麼事?這回好了,為了坐實他們的夫妻之名,周律不立刻找機會把她辦了才怪。
周律悶笑出聲,“我與她剛拜了堂,尚未洞房就被閣下攔住了,還說她不是我的妻子,真是好沒道理。”
“你胡說,你乃大週二皇子,她是焚淨山的弟子,幾時和你成的親?我怎麼不知道?”
“閣下又為什麼需要知道?莫非焚淨山的弟子也與你這魔教餘孽有關?”
聽到“魔教餘孽”的時候,**面露苦楚,卻只是一瞬。
“廢話多說無益,把她留下,否則留下你的命”
天地頓時暗了下來,好濃烈的暗元素,可惜小柴刀和非常劍此時根本顧不上吸收,它們正全力運轉著,試圖解開她被封住的經脈。
這麼強烈的天地元氣波動,此人起碼是化玄境界的強者,周律在她手上絕對討不了好。
焚清音的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有機會脫身了,憂的是不知道這婦人是什麼來頭,就怕才出火坑又入虎穴。
周律不慌不忙,還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紫色的電光閃過,狠狠地撕開黑暗,狂風和驚雷一瞬間將黑暗的氣勢壓了下去。
這是
焚清音瞠目,他已經突破了化玄
一直以來大陸上只有寥寥數位化玄強者,怎麼一夕之間天地變色,冒出來這麼多化玄強者?
她努力地感應著,企圖找到他服食了什麼短時間提升境界的秘藥的痕跡,可是她失望了,他的境界穩固,應該是早已進入了化玄,而且還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實力。
好重的心機
她毛骨悚然,也許在和她一起進入天罡地煞陣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化玄強者了,她卻始終被他耍得團團轉。
每個進入化玄境界的修行者,都會引發天地異象,但是世上還是能找到不少地方可以掩飾這些異象的存在,也有秘法能夠掩蓋自身的實力,只不過世人皆視化玄為無上的榮耀,沒有人甘願放棄躋身進入世間頂級強者的機會,享受眾人的膜拜和供奉。
而他是有多堅忍的心志才能一路忍到今天?
“可惜了。”周律淡定而自信地收手,輕嘆一聲。
**“噗——”的一聲吐出了大口的鮮血。
黑暗瞬間散去,風聲和雷聲也漸停。
“你的暗元素雖然濃厚,確是由光元素轉換過去的,到底少了那麼一分狠辣,留下了一線生機。”周律輕描淡寫地說。
“讓我看看她”**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臉色蒼白,嘴角的鮮血觸目驚心,臉上的哀慼之色讓人心碎。
周律定定地看著她,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