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足足死寂了一分鐘後,馬車裡才勉強傳出了一個冰冷淡漠至極的位元組。
“嗯。”
可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戴東月卻是臉色一變:“少主,你生病了?怎的語氣聽起來這般虛弱?”
這下不僅是馬車,連沈萬三和那幾個宮婢臉上都是一片古怪之色。
半晌,戴天軒淡淡道:“與你無關。”
沈萬三當場就暴走了:“喂!戴天軒你這什麼態度啊!你知不知道東月她”
“夠了萬三!”戴東月厲聲打斷了他,而後神情複雜地看著始終沒有撩開的車簾道,“少主,趁你不在提前完婚是我不對,但我想少主應該也很清楚,東月為什麼要這樣做。”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寂。
戴東月咬唇:“少主,你現在連再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了嗎?”
“老張,回府。”
“是,天少!”
看著馬車緩緩駛動,戴東月忍不住又追了兩步:“少主!”
“從你提出賜婚沈萬三的那一刻起,少主這兩個字就再也不是你可以叫的了。”戴天軒冷冷的聲音自馬車中傳出,“我會讓青樺接手你的一切,從今以後,戴家的事都不需要你再插手。”
話音一落,老張便緊接著連揚三鞭,催著馬車迅速離開了。
看著馬車毫無留戀地迅速遠去,戴東月再也忍不住心頭劇烈的絞痛,捂著心口緩緩倒了下去!
“東月!”沈萬三大驚失色,一把將她抱進懷裡,頭也不回地往沈府飛奔而回,“快去請大夫!”
殊不知,在他們身後,那輛越駛越快的馬車裡,也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失去了意識
。
(139)春去也,春去也
新九州歷1543年春,九州王病逝,太子繼位,封戴氏嫡次女為後,升太子太傅戴天軒為丞相,朝堂之上,戴氏一族一時風頭無二。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自戴東月脫離戴家,被王上封為披星公主嫁入沈家後,沈家的生意便在她和沈萬三的聯手下蒸蒸日上,如今已是毫無爭議的九州首富,連戴府也不可避免地被吞併了近三成產業——這三成產業,無一例外全是從前由戴東月一手建立起來的。
戴天軒知道後,果斷將所有和戴東月有關的產業全部轉手了出去,自此以後,戴家再不涉足任何商業領域,全副心思都放到了朝堂之上。
外人皆道戴天軒怕了沈氏夫婦,只有內行人士暗歎他有自知之明,深諳壯士斷腕,揚長避短之道。
而原本似是鐵了心要整垮戴家的戴東月,在得知戴天軒轉賣了幾乎所有的產業卻唯獨留下了“避世”傘業後,也終是長嘆了一口氣,拉著沈萬三見好就收了。
一年後,戴東月十九歲,自她和沈萬三立下婚誓結成夫婦後,已過去了兩年多。值得玩味的是,這對在外人眼裡舉案齊眉默契逆天的夫妻至今為止,尚無一兒半女,沈家上下急得直跳腳,唯有兩位當事人泰然自若,不論誰來都是笑眯眯地說順其自然就好。
不過跟他們相比,最讓人議論紛紛的,還要算那個年已二十六卻一直單身未娶,甚至連妾都沒納一個的九州第一貴公子,當朝丞相戴天軒。
——————————
最近沈家接了個很麻煩的生意,為此沈萬三不得不親自去梁州跑一趟。在族中眾人第N次哀嘆“你們總這樣聚少離多的下一任繼承人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出生啊”下,戴東月微笑著將她家夫君送出了家門。
“東月啊,他們都這麼說了,我們不如就找個時候,鬧個人命出來吧怎麼樣?”臨走前,沈萬三和她熱情相擁,在她耳邊頗不正經到調笑道。
戴東月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你若是能在半個月內搞定這樁生意,我就給你一個灌醉我的機會。”
灌醉?沈萬三情不自禁地想起半年前,他們在一個嗜酒如命的老闆手上頭一次失手,為了護著剛從一場風寒中大病初癒的他,戴東月大醉,回家後媚態橫生性情大變,要不是最後關頭她煞風景地吐了他一身,沒準兒兩人早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但至少自那以後,兩人原本不尷不尬的關係總算是往前大進了一步。
“你說真的?不開我玩笑?”沈萬三又驚又喜。
戴東月好笑地拍了他腦門一記:“等你真能搞定這生意再說吧!”
於是沈萬三果斷下令,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務必要在半個月內搞定生意回家吃老婆!
不過我們可憐的沈萬三童鞋萬萬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