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她已經做足了,恐怕此刻杯子裡的茶都還是熱的。
待得香草又重整了茶果點心端進去,頓時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鄔柏進來的時候瞧過了林碧落的傷勢,便搬了張凳子坐在了她床腳,正與三姐兒打個照面兒,二人說話也不累。偏這麼會兒功夫,楚君鉞已經大馬金刀坐在了三姐兒床頭,他身後十二郎侍立在側,香草懷疑那凳子就是他搬的。
林碧落床頭床尾各坐了一個人,更離譜的是,楚君鉞那理所應當的態度,一本正經問她今日傷勢如何了,還惡不噁心頭痛不痛,胳膊腿啥感覺了之類。
他問的一本正經又極為悉心,林碧落直恨不得閉上眼睛裝暈,可是當著鄔柏的面兒卻又不能。她行為越異常,恐怕鄔柏心中愈要亂想,只能無精打彩一一做答,只盼他早點“關懷”完了早點離開。
可惜今日楚君鉞倒似成心,不但坐在那裡不走,還向鄔柏解釋,“鄔家小郎你是不知道,阿落這些日子頭痛惡心便罷了,還時不是的忘事兒。遠的事兒她通都能記得,偏越近的事兒忘的越快。越大夫也說這只是暫時性的,待好生休養便能恢復。”
聽到他恬不知恥的那聲“阿落”,林碧落一口老血哽在喉中差點噴出來!
她沒敢看鄔柏的臉色,只恨不得立時有個地洞能夠鑽進去,好忘記這尷尬的一刻。
當著鄔柏的面,他這臉皮厚的堪比城牆!
不過很快,她的手便少年有力的手掌握住了,鄔柏輕輕在她手上拍了兩下,笑的十分寬厚和氣:“我家三姐兒受了這麼重的傷,若有失禮之處楚先生還請擔待一二。她一直以來都聰慧的過了頭,我還一直擔心她嫌棄我笨拙,這下好了,她傻一點我就放心了!”
十二郎在楚君鉞身後立著,都恨不得伸出拇指給鄔柏點個贊!這少年幾句話裡無不透露著與林三姐兒的親密關係,且又暗示自家主子,人家壓根不在乎他怎麼救了自己未婚妻室的,只在乎自己的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