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並非同類,所以打從一開始,夏黎言對季衡之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任何一個有自知之明的GAY,都不會去妄圖掰彎直男。
= =那麼,季衡之呢?
夏黎言有些茫然,他甚至鬧不清究竟是什麼時候對季衡之產生心思的。若不是昨晚那個不自覺就突如其來的念頭,那麼恐怕到現在他依舊不自知
只不過,有些心思,一旦明瞭起來,就再也收不住了
看見季衡之,難免想東想西,也很難再坦蕩如初。
於是一連一週,夏黎言晚上都沒有再搭季衡之的車回去。而本該是在書房看書的週末下午,他也選擇了躺在床上裝死。
“啊啊——好煩躁”
捂著被子像毛毛蟲一樣在床上滾來滾去,心情也隨之起伏,明明跟季衡之只有一牆之隔,卻怎麼都下不了決心過去等他終於鼓起勇氣下床時——“咔噠”,一聲關門聲,把他的腳步定在原地,繼而重新有氣無力的趴回床上。
而另一邊,在書房裡的季衡之剛剛掛上電話。
“季少,關於你家的小朋友,我有一些事情,要當面告訴你。”
視線從空蕩蕩的沙發上一掃而過,往昔喜歡窩在上面看書看到睡著的小孩今日卻反常的把自己關在房內不出來。再聯想到今日夏黎言對他明顯躲避的態度,季衡之合上書,決定等回來之後,好好關心一下——小孩最近在想什麼。
約他見面的人季衡之是認識的,Avery——Mythos檯面上的調酒師,暗地裡,是酒吧裡相關的情報負責人。只不過他都是直接與方箏聯絡,像這次一般越過方箏找季衡之的,還是第一次。
而且,竟是因為夏黎言。
季衡之不得不承認,這個Avery,的確是蠻聰明的。
Avery當然足夠聰明,昨晚那短短一會兒,雖然出頭的是方箏,但他還是從細枝末節裡快速又準確的判斷出,那個自稱是蘇樂徒弟的孩子,是季衡之的人。跟他相關,自然是直接與季衡之說的好。
只是他怎麼不知道,他的老闆,從何時起,竟然也好這一口了?
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卡座裡,Avery看著自己過分年輕卻沉穩從容的俊朗東家,嘴角掛上一抹笑,站起身:“季少。”
季衡之點點頭算是回應,在他對面坐下之後,開口說道:“說吧。”
Avery當下也不再廢話,把昨晚的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就連他和周家兄弟是舊相識也毫無隱瞞。
昨晚的事情,追根究底可以算是他沒有把夏黎言照顧好。確實是出於一點私心,他並沒有刻意的阻止夏黎言和周家兄弟說話,甚至後來還有意無意的引匯出了最後的結果。
所以,他得給老闆賠罪。呃,這叫戴罪立功。
鋪墊完畢,引入正題:“周維,現在正在打聽你家小朋友的訊息。要不要阻撓他?”
沉默。
半響過後,季衡之手指輕輕的在桌面上敲擊幾下,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蘇樂和周維,感情如何。”
沒料到季衡之會這麼問,Avery斟酌了一下:“我一直以為還不錯。可是實際似乎不是那樣。”
“季少”Avery的神色裡忽然帶了點忐忑。
他說:“我能不能單獨問夏黎言幾個問題?蘇樂是我很好的朋友,如果他的死因並非意外,我不想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季衡之淡淡瞥他一眼,站起身:“若是他願意,自然會說。不願意,也沒人能勉強他說。”
“”Avery無言以對,默默腹誹,這位也太護短了吧。
“至於周維不用管,讓他儘管去查。”
真是一點也不把周維放在眼裡
Avery雖然要求被拒絕,但也沒有感覺到多意外,沒關係,只要有端倪,總是能被查出來的。只是多花點時間而已。他誠心的誇讚道:“季少,你把你家那位護的可真嚴實。”
“嗯?”
“沒什麼。”
一路開車回家,季衡之卻在想Avery的那句話。
你家那位?夏黎言?
季衡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38、夜不歸宿 。。。
季衡之出去的時候,夏黎言還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卻遲遲聽不見門響。
日落十分,漫天紅霞把原本碧藍的天空染色,火燒一般的雲朵蜿蜒至天際的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