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笑,讓那谷主頓是大大驚訝,沒有人像白眼這般有霸氣,他那一笑,居然是一副霸主神情,倨傲、殘忍、狂狷,不可一世。
谷主看得呆了,她瞪眼看著白眼。
白眼絕不是凡人,他一定是武林中的一個宗主,他會是誰?
白眼雖是準備讓谷主出手,與她放手一搏的。
但她只是輕輕說了一句:“你會死在天台上。”轉身便走了。
只聽得輕輕風聲。
白眼不動了,他站在那裡。谷裡的風緊,他一陣陣聽風,聽得心也痴了,像是能從那風裡聽出來什麼秘密。他一會兒便把一雙手握得蒼白,他太用力了,竟握得他一雙手失血。
如果此時那谷主看到他的一雙手,她一定會驚呼,她會想起來這白眼是誰來了。但她走了,沒人看到。白眼的手就是失血一整天,也絕不會有事。
因為他是白眼。
仍是一個人煢煢獨行。
仍是那麼落寞。
面前站了一個人,仍是香氣逼人,但這一回的女人卻不是那香豔濃濃的香氣,而是那種襲人入懷的處子體香。
這是一個純淨女兒。
“你一個人逛?她們都不陪你?”
白眼笑笑:“你是誰?” �
“谷主的女兒。”
剛與谷主相遇,這一會兒他又遇上了谷主的女兒,他是不是很倒黴?
白眼笑笑:“你一個小姑娘,不怕我宰了你?我剛剛掐死了一個女人。”
姑娘聽得笑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一點兒懼意:“我不怕你。”
她伸手來牽著白眼,白眼的心一顫,覺得那一隻手很軟很香,像一塊軟玉,握在他的手裡,讓他的心也一哆嗦。很香很香,也是很乖很乖的乖女兒?
兩人到了一座樓前。
白眼看不見,他問:“這是什麼地方?”
女孩兒噓他一聲,說道:“別動,這裡便是女人谷裡的禁地。”
女人谷裡還有禁地?
但聽得她說,確像是確有其事。
像是一個山洞,她扯著白眼的手,慢慢曲曲折折地入了樓,直走入洞去。白眼低著頭,也不出聲,只是一味地跟著她走。只聽得有滴水的叮咚之聲,聽那聲音,知道洞很幽深。走得很久,方才聽得那姑娘嘆了一聲,說道:“到了,你坐好了,你知道不知道這地方?”
白眼當然不知道。
她說:“我從前也不敢來這裡,後來有一回,我闖進了這裡,才知道女人谷裡有這一個秘地。”
洞裡很香。
白眼坐下了,他摸到了硬硬的石灰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姑娘說:“這是一個洞,洞裡有許許多多的東西,這些東西很怪,你要不要看一看?”
他不答。
姑娘的聲音很好聽,也滿是歉意:“對了,我忘了你的眼睛我告訴你,好不好?”
姑娘的話如夢:“這裡是女人谷裡的秘密處,從來女人谷裡的人要死時,方才到這洞裡來一回。我只是知道,每一個來這裡的女人都哭過,把她們的東西放在這裡”
白眼的心跳得厲害,他也許知道了女人谷的秘密,那樣他豈不是不會在女人谷裡白白送死?
他的聲音很急:“你能不能讓我摸一摸,這裡都有些什麼?”
女孩兒的聲音很脆:“能。”
先是摸到了一把軟軟的草一般的東西。
女孩兒說道:“這是一束頭髮。”
頭髮很硬,像是男人的頭髮。
女人谷裡的女人,何必要留著男人的頭髮?
白眼摸著頭髮,好久不語。
他再摸到的是一方繡襦。那女孩兒說道:“這只是一塊繡襦,不知道她死時為什麼把這一塊東西放在這裡”
死人的秘密,有時難向活人分說。
白眼摸著那一塊繡襦,繡襦上有字,他問:“繡襦上寫的什麼字?”
姑娘一陣羞澀:“不說它,好不好?”
白眼抬起了頭,說道:“你是流花女人谷裡的人,你恨不恨男人?”
她很茫然,她恨不恨男人?谷裡的女人都恨男人,她頭一回見到的男人便是白眼,她恨不恨男人?
她不知道她該不該恨男人。
白眼道:“告訴我,那上面繡的是什麼字?”
她輕聲如夢:“生生死死,也是同心。”
白眼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