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風心中氣血再度翻滾起來,一股腥甜衝上了喉嚨,他抬手用手巾輕輕的捂住唇輕咳一聲,一抹鮮紅在雪白的絲質絹帕上面韻染開來。
楚逸風看都沒有看一眼,隨手將絹帕扔了,漆黑的目光仍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杏色的身影。
三人進了小院。
他站在小院的對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院子裡的一切。
屋內亮了起來,鳳習漓拿出一個時鮮的足有人頭大紅色的烈焰果,洗淨,劃開,然後又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裡拿到了秦落衣的面前。
端木長青泡上了靈茶,遞到了秦落衣的手上。
鳳飛漓拈起一塊烈焰果遞到了她的唇邊,秦落衣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楚逸風神情變得扭曲,雙目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等看到鳳飛漓進了另一間屋,端木長青卻擁著秦落衣一起進了內室之中,楚逸風悶哼一聲,鮮血再度從唇角逸了出來。
他緊緊的閉上了眼,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心底最後的一絲幻想也被徹底打碎。
和兩個師兄一起成為了雙修伴侶,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等他再睜開眼時,山下屋子裡的燈光已經滅了。
楚逸風的神色變得木然,良久之後,他猛的轉身,狂奔而去。在他走後,鳳飛漓身影出現在他剛才呆過的地方,桃花眼冷冷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冷哼了一聲。
目光隨即落在了地上的娟帕上面,暗紅色的血跡掩蓋處,隱隱有一個楚字。他手指一揮,一道火焰疾射而出,那張娟帕突然化為了灰燼。
容雲鶴住的宅子很大。
三進三出的格局,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樣樣俱全,裡面還分成了許多個獨立的院落。
楚逸風單獨住了其間一個十分雅緻的院落--荷院,荷院裡除了他,就是宮漓和幾名紫府修士。
跟著他一起來通錦城的其它人則住了隔壁的兩個院子。
荷院之所以叫荷院,顧名思義,自然是與荷有關了,在荷院中有一個數十丈寬的河塘,裡面種滿了荷花。
此時正是荷花盛開的時候,白的粉的,在綠色的荷葉襯托下,霎是好看,微風吹來,飄來陣陣清雅的香味。
宮漓神色焦灼的站在河塘邊上,池塘裡的美好景緻,完全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他的身邊站著三位紫府修士,他們的神色也不好看。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空中落下。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宮漓急忙迎了上去。
楚逸風神色有些蒼白,俊顏上面無表情,眸光卻森冷凌厲得嚇人。
“殿下,你施展一氣化三清傷了根本,應該再閉關療傷才是。”三名紫府修士看著他的樣子,眉頭擰了更深了,臉上難掩擔心。
一氣化三清他雖然成功的演化了出來,逃過了一劫,不過身體也被反噬得厲害還有,明明前兩天看著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麼突然又反覆得這麼厲害了?
三人面面相覷。
“我沒事,你們不要擔心。”楚逸風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早點回去,然後自己徑直轉身進了屋內。
他那樣子,眾人怎麼可能不擔心。其中一個穿青衣的中年男子緊鎖眉頭,問著宮漓道:“殿下究竟出了何事?”這樣的傷勢不閉關,還成天跑出去那怎麼行!
宮漓鬱悶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也不知道。”眼中卻現出一抹憤色。
殿下三天前出關,出關之後便不要他跟隨,獨自出了門。他猜殿下是去找秦落衣了,也不以為意。
前段時間,殿下甚至整晚整晚的不回來,他偷偷的跟去了一次,發現殿下居然每天晚上都蹲在了樹上,害他氣得要死。
三天前殿下去見了秦落衣,回來之後就這樣了肯定是那女人又弄出了什麼嬌蛾子來折騰殿下。
他就想不通了,主子千辛萬苦的來找他,喜歡她喜歡得任何女人都不放在眼中,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非要這樣折騰他主子?
居然還讓主子每天都蹲在樹上。每次一想起這事,他就鬱悶憤怒得緊。
現在他只後悔主子出關那天,他為什麼就沒有跟著去,要不然就不會象現在這樣,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了,才弄得殿下這般魂不守舍,三魂七魄都好似弄丟了一般。
“該死的秦落衣。”望著殿下住的屋子一片漆黑,他終於忍不住低咒了一聲,轉身就要衝著院外掠去,他要去找那女人問個清楚。
“宮漓!”
一聲清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