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規則就這麼定下來,一群江湖俠客在遊蕩時聽聞壞蛋“殺人魔王”為非作歹,擄掠無數,殺人如麻。俠客們義憤填膺,四處尋找“殺人魔王”,終於在一個山洞裡發現正在睡午覺的魔王,俠客們將他圍了起來,對他的所作所為進行審判。最後,正義的俠客們決定將“殺人魔王”砍頭,為江湖除害。
一切顯然都進行得非常順利,藍鳶從來都不知道“遊戲”原來這麼有趣!大家都說著奇怪的話,做奇怪的動作,明明很好笑他們卻都不笑,還裝得很嚴肅的樣子,就在那麼一小塊空地上轉來轉去,卻說已經到了哪裡哪裡。
鬼煉靜默的靠坐在古樹下,對一群孩童稚聲稚氣的審判無動於衷(難道你還指望他會有反應嗎?),面具下的他溫柔的注視著他的鳶兒。他發現,他似乎從沒有這般開心過!連帶的也影響著他耐心的忍受別人的“指手畫腳”。
“現在,我們宣判你,死刑!藍眼,拿著神賜予你的正義之劍,去取下你殺父仇人的頭吧!”阿強將一塊削成長條形狀的木劍鄭重的交與藍鳶。藍眼是他在遊戲裡的稱呼。
藍鳶接過劍,按遊戲要求裝作憤恨的樣子(在鬼煉看來就是他嘟著嘴撒嬌的模樣),走到鬼煉身前。因他是坐著的,所以站的藍鳶剛好能夠到他的脖子。身後的孩童們都已緊張到不行,一雙雙小拳頭捏得死緊。因平日玩這遊戲,壞蛋的角色都是他們自己演的,所以這時候換個奇怪的“熊叔叔”上陣,他們倒真入戲了。
按照遊戲規則,藍鳶在這時候是該悲憤交加的大喊:“殺人魔王,你這個壞蛋!”然後就舉劍砍下去。
藍鳶也確實這麼做了,舉起劍大喝一聲——“爹,你這個壞蛋!”話落手起,咔嚓!
“等等!”
“啊?”藍鳶劍舉在半空,茫然的回望阻止了他的阿強。
“錯了!你該叫他‘殺人魔王’,他不是你爹!”
“他就是我爹啊!”藍鳶委屈。
“我知道他是你爹,但他現在不是你爹!”
“他現在也是我爹啊!”藍鳶委屈+迷惑。
“我說他現在在遊戲裡面不是你爹!”
“可他本來就是我爹嘛!”藍鳶委屈+迷惑+暈頭轉向。
協商了N多時間後,阿強終於決定隨他去了,還是把遊戲做完比較重要。於是,藍鳶再一次舉劍悲憤的大喝:“爹,你這個大壞蛋!”
木劍破空斬下,在十多雙緊張興奮的眼中輕柔的落在鬼煉脖子上。
“爹,痛不痛?不痛哦,鳶給你吹吹,呼~~~”趕緊丟掉木劍,小嘴湊上去吹氣。末了還親了一口。
身後的十多孩童全部倒絕。阿強更是誇張,聽說他從此以後只要一見到有人跟別人吹氣,就會手腳抽筋。
有路過的村民恰巧看到這一幕,以為鬼煉是人販子,立即咋呼著舉了他的大鋤耙衝上來。鬼煉不曉得怎麼想的,不解釋也不用輕功遁走,反是一把將藍鳶扛上肩頭,老老實實的用雙腿跟那村民賽跑。(結果可想而知)
藍鳶從來沒做過如此激烈的運動,天翻地覆般的暈眩沒讓他驚慌,反而興奮的一路叫嚷到底。
沒有多餘的束縛和顧慮,兩人又回到從前相依為命而流浪的快樂。(雖然這快樂只有一個人記得)
估計富家少爺小姐們的郊遊都沒他們這般悠閒。龜爬的速度(也就是藍鳶自己步行的速度),見著什麼有趣的事物即便只是兩隻小雞在打架他們都要停下來從頭看到尾。餓了就用原始的方法打點野味果腹(也就是鬼煉不用武,藍鳶不用毒),累了就找棵大點兒的樹睡覺。進城進鎮後,兩人像鄉巴佬似的東看看西摸摸卻不買,最後落得個被老闆拿雞毛撣子狂趕的下場。
嘿嘿,鮮少自己拿錢買東西的兩人,出門時居然忘了帶,白花花的銀子!
也就是說,看似富貴華麗的兩人,其實比路邊破碗裡有幾個銅板的乞丐還要窮!
都這境地了,兩人還一點自覺都沒有。藍鳶說肚子餓,鬼煉就直接帶他進城裡最大的酒樓去吃。小二見兩人衣著,二話沒說就將兩人帶上二樓。跟一樓相比,二樓就要雅緻得多了。
鬼煉沒有跟“別人”說話的習慣,藍鳶又不會點菜,所以小二將菜名都報了兩遍,藍鳶才傻氣+天真的道:“我要吃最好吃的!”
小二傷神,怎麼遇到這樣的怪人。
“那,就上我們酒樓的五個招牌菜吧,客倌,這樣可以不?”小二對鬼煉說話的語氣不自主的帶上了恭敬。
毫不理會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