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煉還沒從刺激中回過神來,聽到兒子的話反射性的點點頭,楞楞的說:“爹也只喜歡鳶兒。”
嘿嘿,他當然知道爹只喜歡他啦~!
雙手摟上阿爹的脖子,臉湊上去擦呀擦的~“那,我們今天到裡面去抓蟲子好不好?小妖說裡面有很多‘好吃的’呢!”
鬼煉大汗,小妖說的“好吃的”,絕對是他也難以對付的毒物
雖然已經從小妖的感覺中知道了“鬼域”核心的危險,但他還是點點頭,答應兒子的希望。何況,他已經找過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他想找的目標,似乎所有線索都指向這“鬼域”的核心。
他把兒子放回揹簍,揹著他在懸崖邊上搜尋看有沒有能下去的路。
這麼一個在外人看來是絕不可靠近的地方,在樓家父子眼裡不僅是漂亮,而且還有致命的誘惑。
只不過可惜的是,鬼煉忙了一個晚上,幾乎把整個懸崖都摸索了幾遍,還差點跟兒子一起直接摔下懸崖,還是沒有找到可以安全下去的路。兩人一蛇都被這光溜溜的懸崖給氣得冒火。
第二天上午,鬼煉終於揹著跟他一樣狼狽的兒子回到重山鎮。人們看到他們倆回來,都高興得差點痛哭流涕,還好兩人都平安無事,他們剛才還商量著組織鎮上為數不多的獵人進山去找他們呢!
王嬸是最激動的,她哭著衝過去把藍鳶寶貝的抱進懷裡,一邊還在不停數落鐵面這個當爹的怎麼這麼不像話。充當鎮長的牛叔雖然也是不高興,鐵面每每不拿自己和兒子的性命當一回事,深入那危險的山裡,但他還是理智的驅散鎮民,讓鬼煉和藍鳶回家休息。
他已經隱隱感覺到,鐵面是在山裡尋找什麼,而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打獵。除了那“裡面”從來都有名無實的東西,他想不出山裡還有什麼是鐵面想要的。
這一次的小小風波,只讓小鎮居民更加疼愛藍鳶,畢竟他是小鎮現在唯一的孩子。外面已經很少有人進來了,畢竟這裡是隨時會莫名慘死的危險禁地,小鎮上的男子如果不出去的話,很難娶到老婆,鎮上的夫妻又都在生了唯一的孩子後就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對於這個十多年來唯一的孩子,他們能不疼惜?
之後,經過全體鎮民的舉手表決,組織了一個獵手隊,如果鐵面要進山“打獵”,就要叫上他們一起去。有了這些人,他也只好老實點了,一直在外山的小範圍內真正的打獵。尋找進入“裡面”的這事,也就被放下了。這讓藍鳶很不樂意。小妖更不高興了——你不能指望一個飢餓的乞丐在面對一大堆從來沒見過的美食卻不能吃的時候還能高興得起來,對吧?何況小妖還只是個稍微有點智慧的獸而已,在它的字典裡可沒有“忍耐”和“剋制”這樣的詞。
或許是難得平靜安逸的生活讓鬼煉有點鬆懈了,也或許是他沒意識到外面還有一群人在“等著他”,總之,當有一天他們一隊人從山裡打獵出來,聽到跑來通風報信的人說,有大批人馬現在正在鎮上說要找一個戴面具的人時,鬼煉楞了。
隨後他馬上回過神來,用跟他相處了一年多的獵人們從來沒聽過的嚴肅聲音說:“馬上回去,所有人都當沒見過我們。粥店是林子的,聽懂沒。”
“那你呢?”
獵人們看他把他全部的獵物都分給他們,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進山。記住,不準來找我們。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鎮上待過。”那樣的話,鎮上的百來人絕對不夠他們殺的。
幾個大漢明白的點點頭,最後看了他們倆一眼,決然的飛奔著返回小鎮。那裡都是他們的親人,他們做不到為了這兩人放棄他們。鐵面,小鳶,保重!
“爹?”藍鳶在下面拉拉阿爹的大手,一頭霧水。
鬼煉蹲下來,小心的捧起兒子蒼白的小臉蛋,溫柔的說:“外面有好多人來殺爹和鳶兒,現在爹要帶鳶兒到裡面去,鳶兒怕不怕?”他們都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找到安全進去的路。既然這樣,他們就沒得選擇
搖搖頭,藍鳶開心的說:“鳶不怕小妖說它找到可以下去的路咯!”細細的紅線鑽出他的發,耷拉在他潔白的額上,幽碧的亮點向鬼煉眨了眨。
鬼煉不可置信向小妖重複:“你找到路了?”怎麼可能,難道那面光滑得像磨刀石的懸崖還有哪裡是他沒注意到的?
小妖伸長身子,在鬼煉的面具上“親”了一下,然後才自豪的點點頭。
鬼煉二話不說,把兒子抱起來向大山裡飛奔。
外面的人在鎮上找不到他們,肯定會進山來搜,山裡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