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見無畔沒有說話,我便自發的認為他已經默許了,:“你之前是不是認識我啊?要
不然,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我的話剛落音,無畔突然頓了一下,但只是片刻,又繼續前行。�
“這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所以,你也不用覺得這滿世界都是好人。”他冷冷的
說著,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生氣。�
“你是說你為我做這些也是有目的的?”這一點我早就想過,但是好像時至今日,他才開始
坦承這一點,“不過也無所謂,至少,目前為止你都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反而還因為我受
了那麼多的罪,就算你有你的苦衷,我也不會怪你。”
人生難得可以遇見幾個能和自己相依為命的人,就衝他現在和我的這份交情,我可以忍住好
奇不去追究他的動機。�
無畔沉默著,似是在思量著我的話,卻再也沒有言語。�
離黃昏還有些時候,叢林裡的光線卻已經開始黯了下來,漸漸的,有薄霧開始瀰漫。雖然我
和無畔身上都有傷,但是都想著能在天黑前趕到天涯城的地界,所以,腳下都不曾停。�
只是,隨著光線一點點的的逝去,霧氣也越來越濃,漸漸的,竟連十步開外的樹木都變得模
糊起來。�
“等一下。”無畔突然拉著我止住腳步,隨即打量著四周,與我挽在一起的胳膊明顯的緊繃
了一下。�
或許是這霧讓周遭變得神秘起來,我心裡也隱隱升起一絲不祥,連聲音也不禁壓低了問道:
“這裡的山林經常起霧嗎?”按理說,這山並不高,而且,我們一直是走的山谷,就算有霧
,也不至於這麼濃啊?
無畔搖了搖頭,道:“我們走錯路了。”
這話無異於晴天霹靂,本來我們行動就已經很艱難了,好不容易支撐著走了這麼久,眼看著
天就要黑了,居然走錯路?“那我們現在是在哪兒?”
“不知道。”無畔答著,“但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走了這麼久,周邊的景緻卻並沒有什麼變
化,就像前面那棵樹,跟我們剛剛走過不久看到的那棵是一樣的。”
我順著他的眼神所指看向前方,那是一棵歪脖子桃樹,樹葉間還結著幾棵青澀的野桃,其中
一根較粗的樹枝彎曲成的弧度很適合作一件事情——上吊!
這個念頭嚇得我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再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一把抱住了身邊的無畔,顫抖
著問道:“你確定,你看到過它?”
被我突然抱住,無畔也是一驚,本能的想要拉開我的手,但看到我嚇得面色慘白,這才止住
了動作,冷冷道:“像這樣的樹,如果你看到過一眼會不記得嗎?”
他說得很有道理,像這樣有特色的樹,誰看到都會記得的。那末,眼下就只有兩種可能,第
一,是我們又繞回到了剛才走過的地方。第二,就是真的有兩棵一棵一樣的樹。�
想到後者,我牙關都開始打戰了。這樹看到一棵或許會覺得可笑,但是,在同一片林子裡,
如果看到兩棵以上,就會覺得有些可怕了。�
“無畔,你說,這林子裡會不會有鬼啊?”我湊近了無畔的脖子,很小聲的問著,僅管自己
從小受著唯物主義思想的薰陶,可是,天曉得在這個未知的時空裡是不是會有什麼奇怪的事
發生?
無畔低頭看了看我,也許是為了安慰我的緣故,眸光裡的寒意不知何時已斂起,堅定的道:
“我從不相信有鬼。”
他的話讓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些,想來也是,作為殺手,如果怕鬼的話,早就被自己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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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只是巧合吧,也或許,是這霧讓我們不知不覺繞了路,但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我自我解釋著,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濃烈,這種未知的恐懼比遇上秦壽還讓人害怕。�
“天就快黑了,霧卻越來越大,如果待在這裡,很可能不安全。”無畔冷靜的分析著,抬頭
看了看天,想要分辨一下方向,但樹木成蔭,只能看到一小片飄著雲的天空,根本什麼也看
不出來。�
突然,他拔出長劍朝那棵歪脖子桃樹一揮,“咔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