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莊客的身體刺穿。
阿穎也是驚訝無比,緩緩轉過身來,卻見阿薰一臉茫然,又是驚懼,又是傷心,已然痴了。石雙城也自呆了,不知該說什麼。
青衫女子冷笑道:“雙城,既然開了殺戒,索性我就替你斬草除根,將這些人都殺了吧。”石雙城喃喃地道:“開了殺戒殺人也不容易,一旦出手,就再也無法挽回”這句話,卻是曾經對阿穎說過的,而那時候,阿穎還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是一個殺手。
馮秋辭卻輕搖羽扇,說道:“殺了這些人,就像捻死一群螞蟻,又有什麼稀奇?”
青衫女子斜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又是誰?”
馮秋辭手中黑木令一揚,微笑道:“黑木令在此,我是誰無關要緊。”
青衫女子臉上露出訝異神情,奇道:“你怎麼有黑木令?”她自是知道,若非地藏門重要人物,也不能執有黑木令。
馮秋辭看著石雙城,冷笑道:“連殺人都要別人幫手,看來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未免有些名不符實了吧。”
青衫女子一聲輕笑,她已猜知馮秋辭心意,當下走到聽濤水榭之中,笑道:“天下第一殺手,豈能殺無名之輩?這點小事,就讓小妹來代勞了吧。”提起劍來,忽向阿薰身上刺去。
她知道馮秋辭意在挾持阿薰,若是殺了她,自也不能再以此來強迫石雙城聽令行事了。
阿穎一聲驚叫,和身撲上,擋在阿薰身前。青衫女子一怔,但她手中長劍也只是稍一停頓,便又刺了下去。眼看這一劍去勢奇急,勢必直透兩人身子。
石雙城忽然喝道:“住手!”
那青衫女子一呆,這一劍便刺不下去。阿穎死裡逃生,手心中盡是冷汗。她也不相信適才自己竟敢捨命救人,或許是因為覺得阿薰死了父親,實在太過可憐,激起義憤,這才不顧一切去救護她。若是石雙城那一聲斷喝遲了分毫,只怕兩人都會命喪那女魔頭劍下。
阿穎扶起阿薰,心想此地不可久留,當下向石雙城看了一眼,恨恨地道:“我不要再理你。”牽了阿薰的手便走。
馮秋辭摺扇一伸,擋住去路,冷冷地道:“且慢,想走麼,我可沒答應呢。”
阿穎瞪他一眼,喝道:“好大膽,敢擋我?讓開!”
馮秋辭一怔,見她神情凜然,自有一股頤指氣使的威嚴,不禁為之一窒。但他畢竟是“龍鱗鐧”的義子,卻也不會被一個女孩子嚇住,冷笑道:“姑娘,你管得事也太多了吧,這樣子可不太好。”
阿穎寒著臉,不卻理他,扶著阿薰向前走去。馮秋辭大怒,心道:“難道我就不能殺你不成?”殺機一起,摺扇一振,勁透扇端。
石雙城知道不妙,當即上前一步,伸手在他肩上輕輕一託,馮秋辭只覺一股大力衝到,不由自主被震開幾步,大是愕然。
阿穎卻不再向石雙城看上一眼,頭也不回,往前走去。
馮秋辭大急,正要喝令手下拿住這兩個女子,忽覺頸上一涼,卻是石雙城將寒鐵劍輕輕放在他項上。他心中怦怦直跳,哪裡還敢做聲?
直到阿穎走遠,石雙城這才把劍收轉。馮秋辭怒道:“你你怎麼敢私自放了點子?這可是叛門之罪”
石雙城瞪他一眼,道:“天字格殺令,只殺鐵筆丹青一人。我放走兩個不相關的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馮秋辭雖怒,但自知武功不及,卻也不敢過於開罪石雙城,一時怒氣難消,卻拿綠柳山莊的莊客僕婦出氣。當下黑木令一揮,喝道:“夷平綠柳山莊,寸草不留!”他帶來的十六名黑衣殺手本就是“龍鱗鐧”的手下,自是謹遵號令。一時間手起刀落,慘叫聲在莊中迴盪。
馮秋辭有黑木令在手,石雙城長嘆一聲,卻也知道是救不了這些莊客僕婦了。
馮秋辭大開殺戒,又下令放火燒莊,這才率眾揚長而去。他未能得到碧血殘帖,自是不肯甘心,匆匆追趕阿薰去了。
莊中煙火大起,火借風勢,漸漸變成一片火海。石雙城卻仍站在水榭一旁,一時之間,只覺地藏門似這般不分青紅皂白亂殺無辜,實在有違天道。
煙水茫茫,青衫女子卻未離去,一直站在他身旁,眼光中忽有一絲幽怨,恨恨地道:“石雙城,你為了這個女子,可以殺了我,是不是?”石雙城心頭一震,道:“你說什麼?”
青衫女子說道:“我向那美貌女子出劍,難道你不知那只是虛招,我並無意殺這女子?沒料到你非常緊張,不但出招替她擋劍,而且暗藏殺機,是不是隻要我真的有意傷她,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