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若不聽我的話,也休怪在下無禮!”
無常三弔客的名號,分別是活無常,死有分,陰司鬼使,樣貌上難以看出差別,只是手中兵刃不同而已。他們各使獨門武器,極是怪異。活無常手拿哭喪棒,死有分卻使一把鐵蒲扇,陰司鬼使提著一條勾魂索,三人自恃武功高強,雖然對寒鐵劍的名頭頗為忌憚,卻也不懼,冷笑道:“既是如此,那就只好動手了,接招吧!”各亮兵刃,作勢合圍,將石雙城圍在當中。
石雙城情知有一場惡戰,長劍出鞘,說道:“阿穎,你帶阿薰先走,我料理了他們,自會來找你們。”阿穎心中擔憂,道:“石大哥,你要小心。”石雙城心中一熱,道:“阿穎,謝謝你相信我。”阿穎嘆道:“其實從一開始,我都相信你的。”石雙城哈哈一笑,大聲道:“只要得到你這句話,就算死了,我也可以無憾了。”
阿穎道:“不,石大哥,你不能死。你答應過我,要陪我三天,現在才第二天呢,你可不能失信於我。”石雙城笑道:“我寒鐵劍一言九鼎,什麼時候失信過了?阿穎,你放心去吧!”
阿穎點了點頭,拉了阿薰的手就要走,忽聽林中有人喝道:“想走,哼,太遲了!”一條人影飄然而至,攔在二女身前。那人全身黑衣,黑布裹住頭面,只露出一雙眼睛。那是一雙如狼也似的眼睛,竟無半點人氣,他一身漆黑,偏偏手中一把雪白短刀,一黑一白,互相輝映,更添殺氣。
石雙城又是驚訝,又是惱怒,冷笑道:“想不到為了區區一個鐵筆丹青,竟然驚動了那麼多人!今晚就連玄鐵刀韓重山也來了,看來我若是一意孤行,只怕龍鱗劍許千雲也不會置身事外!”
無常三吊也頗有些出乎意料,活無常奇道:“老韓,你怎麼也來了?”
韓重山嘆道:“還不是為了這個鐵筆丹青?也不知穆先生為何如此,總而言之,不但你們三吊來了,柳絮兒來了,我也來了,就連大師兄龍鱗劍也在路上。”
石雙城怒道:“鐵筆丹青已經死了,你們還待怎樣?”韓重山道:“鐵筆丹青是死是活,無足輕重,師父真正想要的,只是一本碧血殘帖!”石雙城道:“師父曾對我說過,有沒有碧血殘帖,都要殺了鐵筆丹青。如今鐵筆丹青已死,料想世上也無此帖。你們何故大動干戈,興師動眾?難道當真要斬草除根,連一個弱小女子也不放過?”
韓重山向阿薰看了一眼,道:“一個盲女,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她手裡的那本帖子,只要她交出碧血殘帖,便饒了她性命,也未嘗不可。”
石雙城心中怦怦直跳,心道:“莫非師父料到鐵筆丹青死後,一定會讓她女兒去取碧血殘帖,因此便分派幾路高手,尾隨至此。那麼我奉命去刺殺鐵筆丹青,那也只是其中的一步棋而已了。真正的目的,不是鐵筆丹青,而是碧血殘帖。但這本字帖,難道真的如此要緊?”
韓重山向阿薰看了一眼,說道:“姑娘,我勸你還是拿出來吧。”阿薰把牙一咬,問道:“你說什麼?”韓重山笑道:“自然是碧血殘帖了,為了此物,已經死了許多人,姑娘若是留在手上,只怕不大穩當。”
阿薰神情悲憤,冷冷地道:“什麼碧血殘帖,我從未聽說過,你讓我拿什麼給你?”韓重山嘆道:“我勸你還是交出來的好,不然的話,不但你難以活命,你旁邊這位姑娘,還有那姓石的小子,都會受到株連。莫非姑娘忍心看到你的朋友為你而死?”
阿穎叫道:“阿薰,不要聽他的,別說你沒有碧血殘帖,就算你當真交出此帖,他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的。”
韓重山怒道:“此刻我尚未難為你,你這丫頭,反倒不識好歹,你道我不敢殺你麼?”忽然一抬手,玄鐵刀已然架到阿穎頸中,喝道:“我數三聲,若是不交出碧血殘帖,我就殺了她!”阿穎大駭,卻仍然叫道:“阿薰,別聽他的。”
阿薰進退兩難,急得眼中湧出淚水。石雙城見阿穎危急,喝道:“姓韓的,休得傷了這位姑娘!”縱身而起,從三弔客重圍之中,一躍而出,一劍向韓重山刺去。他出劍何等之快,料想韓重山無論如何,也要先行揮刀擋格,自己便可伺機救下阿穎。
韓重山讚道:“第一殺手出劍,果然非同小可!”手腕一抬,玄鐵刀與寒鐵劍相撞,發出極清亮的一聲響。兩件兵刃都是利器,略一舞動,便散發出銀光片片。其時夜色茫茫,月光照在林中,但見刀光劍影,一個穿青衫,一個著黑衣,。兩人身手極快,忽進忽退,騰挪跳躍,剎那之間,已拆十餘招。
忽然之間,白影晃動,卻是無常三弔客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