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總不能公然拒之門外。薜峰無奈,只得親自出迎。
卻見數名九袋長老,擁著一個年輕丐者,步入大堂。看他不過十**歲,雖然著衣破舊,但神清氣爽,卻自有一種逼人的豪氣。手中拿著一根綠油油的竹棒,乃是丐幫聖物打狗棒。執有此棒之人,自是丐幫的幫主了。
石雙城一見丐幫幫主,不禁張大了嘴,好生驚訝。
原來這年輕丐者,卻是五木子。
五木子卻向他一笑,說道:“石兄,你沒想到吧,其實我也沒想瞞你。五木子在這裡向你陪個不是。”
石雙城哈哈大笑,說道:“沒想到我胡里胡塗就跟丐幫幫主拜了把子,真是平生一件痛快的事情。”
五木子一笑,說道:“石兄豪氣,小弟敬佩。”
薜峰冷眼旁觀,說道:“我道丐幫為什麼不請自來,卻原來是此賊的相識,莫非是來做說客的?”
五木子哈哈一笑,說道:“在下可不知道何為說客。俺只是來說理的,你劍品堂再大,大不過一個理字。石大俠名滿江湖,所作所為,皆是為國為民的俠義之事。你們卻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你說梅堂主是被石大俠所害,有誰看見,誰能做證?就憑你一面之辭,便要定人死罪,未免太過荒唐。
薜峰一怔,說道:“這個嗎事出突然,確是無人做證,不過,若非是劍品堂中出了內奸,咱們堂主武功蓋世,又豈能輕易失手?當時隨同在堂主身邊的,可就只有石雙城與在下兩人。”
五木子笑道:“說的不錯,當時梅堂主身邊只有你和石大俠兩人,又無旁人做證,為什麼彀陷梅堂主的,就一定會是石大俠,而不是你薜少俠呢?”
薜峰心中怦地一跳,怒道:“胡說八道,我我是堂主親傳弟子,怎能做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
五木子哈哈一笑,說道:“原來薜少俠還知道這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失敬失敬。”
蕭紅葦一躍而起,長劍出鞘,指著五木子道:“就算你是丐幫幫主,也不能在這裡信口雌黃,胡言亂語。劍品堂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你在此搗亂?”
五木子看了他一眼,笑道:“看閣下英氣勃勃,出劍如電,想必是大名鼎鼎的‘劍無影’蕭大俠了,久仰,久仰。”
蕭紅葦冷冷地道:“任你巧舌如簧,又怎能輕易就替他開脫?何況此事乃是大師兄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若不嚴懲兇手,如何告祭堂主在天之靈?”
五木子冷冷地道:“你說梅堂主遇害,但卻連屍首也沒有,此事如何可信?”
蕭紅葦一呆,心想這一節倒真是沒想到,只不過大師兄信誓旦旦說堂主為石雙城所害,又有佩劍為證,大夥這才信了。但堂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總是有點說不過去。
山西雁林刀掌門徐盛卻大聲道:“丐幫不過是些叫化子,懂得什麼?卻在這裡胡說,浪費大家的時間。薜少俠,不用理他,還是先行清理門戶要緊。”
薜峰說道:“不錯,這是劍品堂的堂中之事,外人本來就無權插手。只不丐幫幫主率眾前來,總也是劍品堂的客人,這就請落座奉茶。至於本堂中的事務,咱們自會處置,不敢有勞旁人指點。”
他畢竟掌管劍品堂日常事務已久,行事頗為決斷,似這般說話也算得體,料想五木子此番再沒什麼好說的了。
五木子卻冷笑道:“在下草莽之人,說話向來不知進退。你們劍品堂想要枉害無辜,有我五木子在此,那就決計不可。”
薜峰氣往上衝,怒道:“如此說來,丐幫是執意要跟我劍品堂為難了?”要知劍品堂勢力可算天下門派中的泰斗,丐幫人數雖眾,卻大多是些叫化子而已,真要跟劍品堂這樣的武林大派為敵,未免是以卵擊石。
五木子卻絲毫不懼,昂然道:“不錯,這事五木子管定了!叫化子生來命賤,從不惜命!若是為了伸張正義,又何懼流血捐軀?”
他身後幾個九袋長老,也都昂首睥睨,傲視堂中各派高手,面帶冷笑,竟沒把天下群雄放在眼裡。
各派掌門也知道丐幫勢力,遍及天下,雖然高手不是很多,但若與眾多叫化子為敵,那也是極頭痛之事,最好可別得罪了。當下都默不做聲,既不附合薜峰,卻也不公然與丐幫做對。
正在尷尬,忽聽劍品堂院牆之外,鑼鼓絲竹之聲大作,奏的卻是喜樂。只是其中卻又隱約聽到笛聲鳴咽,吹的是一支“出塞曲”。
眾人初時還道是哪個大戶人家的閨女出嫁,誰知片刻之後,便知道不是。只因鼓樂之中,又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