矽琅桑贊正看得魂不守舍,哪有半分防範之心?拓跋青突如其來忽施偷襲,這一劍又是全力施為,他如何閃避得過?狼族王子的臉因驚駭而扭曲,卻無絲毫閃避的餘地!
眾將見變生不測,盡都驚諤莫名,但全都來不及相救。眼看這一劍去勢如電,必將血濺三尺之內,掀起驚天波瀾!
站在狼族王子身後的一名龍禁衛,雖然美色當前,卻也沒忘了保護王子的重任。雖說也是大出意料,但龍禁衛個個武藝精強,身手敏捷,他的劍適才遞給拓跋青做“劍舞”,劍鞘卻在,當下搶身上前,扯下劍鞘,猛力向上一迎。拓跋青畢竟手掌傷勢未愈,那龍禁衛氣力又大,登時拿不住劍,竟被震得脫手飛出。噹的一聲,長劍從矽琅桑贊頭頂掠過,釘在他身後的板壁之上。
眾將此時才醒悟過來,許多人隨身帶有短刀,各自拔刀在手,大叫:“有刺客,快保護王子!”
大堂中本來就有不少龍禁衛,只是相隔較遠,此時卻都衝了過來,將拓跋青圍住。
拓跋青見行刺失敗,在心裡嘆了口氣,心道:“看來這小子命不該絕,若不是我手掌傷後無力,這一劍他未必能夠躲過!”
那龍禁衛見竟然用劍鞘便打脫她手中長劍,心中大喜,料想她武功平常,定是手到擒來,自己救駕有功,又拿得刺客,豈不是奇功一件?揮動劍鞘,向她胸口戳去,想要一招就將她制服。
拓跋青自幼隨其兄拓跋衝習武,雖然還算不得真正高手,但雙劍之術,亦是精妙之極。此時手中空空,卻也不慌,見那龍禁衛劍鞘遞來,長袖一擺,忽然纏在劍鞘之上,向旁一帶,那龍禁衛不由得向前跌上幾步。拓跋青跟著身子一矮,回手一個“肘錘”,重重撞在他腰眼。
原來這卻是當日石雙城傳授給她的“四兩拔千斤”的手法,她修習多日,領悟之後,自然而然就用了出來。那龍禁衛的武功雖然也不弱,但又如何是她的對手?登時大叫一聲,痛得撲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拓跋青奪得劍鞘在手,不由得苦笑,此時已有四五個龍禁衛揮刀撲來,用一把劍鞘迎敵,豈不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正自著急,忽然一股極大的勁氣,從屋外湧了進來,就似一股暗流一般,雖然看不見,但人人都感到了這股力道。有幾名龍禁衛已堪堪衝到拓跋青身前,不料忽然一道白光閃過,跟著血光崩現,身子一折兩斷,至死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拓跋青卻霽然色喜,笑道:“石大哥,你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
石雙城一躍而入,又揮劍刺倒兩人,嘆道:“我沒想到你竟會以身犯險,現在情勢所逼,就算我不想出手,也不可得了。”一面說話,一面拉住拓跋青的手,長劍略略一擺,逼退數人,向屋外衝去。
矽琅桑贊見他們顯然是一夥的,行刺不成,還想從容逃走,竟然不把狼族武士放在眼裡,實是氣惱已極,向眾將喝道:“你們這些飯桶,誰要是放刺客跑了,提頭來見!”
嚴令之下,眾官兵無不凜然,當下不顧傷亡,一湧而上,說什麼也要掃住二人,就算拿不到活口,也要將刺客亂刃分屍,方能消王子心頭之恨。
石雙城擋在拓跋青身前,長劍一蕩,勁氣發出,又有兩名龍禁衛連人帶刀被劍氣分為兩段。
眼看就要衝出院子,忽然之間,卻見圍在四周的龍禁衛和狼族兵卒並不上前圍攻,反倒四下散開,只是遠遠吶喊圍困。石雙城暗自詫異,突然之間,只聽幾人齊聲大喝,卻有數名身材高大的蠻漢,搶到近前,手中各執蠻牌大刀,兩人奔前,兩人緊隨其後,互相呼應,腳底甚有章法,似乎排成一個陣形。
石雙城眉頭一皺,低聲道:“糟了,這夥山嵬勇士也在這裡,那個蠻牌陣可有些難纏!”他曾在數月之前的龍虎關大戰中,與狼族的山嵬勇士交過手,知道他們武功倒也罷了,那蠻牌陣卻毫無破綻,十分難破,若被纏上,相要脫身,可就難了。
忽然身側又是吼叫連連,又有四名山嵬勇士手舞蠻牌,從斜刺裡殺出。石雙城手上一鬆,拓跋青竟被蠻牌隔開。石雙城一驚,向她衝了過去,卻被兩名山嵬勇士攔住。
石雙城大喝一聲,挺劍就刺,噗地一聲,一劍直**一面蠻牌之中。他手中長劍是狼族衛兵手裡所取,並不趁手,這一劍插進蠻牌,竟然拔不出來。另兩名山嵬勇士看到便宜,從兩旁揮刀襲來。石雙城只得棄劍,腳下一點,向後飄身退開。那兩人卻揮舞蠻牌,著地卷將來,步步緊逼。
石雙城一聲長嘯,從衣袖中取出寒鐵劍,寒光閃處,擋開迎面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