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青見她使鞭,忽然省起,這個黑衣女曾在紫溪山上見過,名叫黑龍女。當時她與另兩人自稱雲龍三使,要搶阿薰的碧血殘帖。後來在石雙城劍下大敗而去,沒想到今日竟在此處遇到,料想她並未認出自己來,見有人欺負女子,於是打抱不平,出手相助。
黑龍女手中七星鞭筆直如矢,直刺端木鴻面門。她的鞭法奇詭莫測,而且有一股陰柔暗勁,如果正面接招,七星鞭所含的暗勁,便會侵入敵身。
端木鴻讚道:“人美鞭更美,很好!”伸指一彈,嗤地一聲,一股勁氣盪出,竟將七星鞭彈得轉了方向,反倒向黑龍女卷將回去。
黑龍女大是驚訝,手臂一沉,鞭梢下垂,消去這股反彈之力,眼中露出驚異神色。
涼篷之中,也有人驚噫一聲。
晨曦瀰漫,霧氣茵蘊,卻見有一人端坐涼篷之中。那是一個容貌怪異的老婦人,身上服飾與中原大異,一串巨大的念珠掛在脖頸之上。腰裡卻掛著一隻酒壺,那壺形狀奇特,作新月之狀,顯然也非中土之物。
那老婦眼光有如鷹隼,鋒利似刀,一直盯著端木鴻看。此時見他身手,不覺為之動容。點了點頭,說道:“好功夫,要是老身若料不錯,這是西域廣聖宮的秘技彈指驚雷。廣聖宮的宗贊法師,不知是你什麼人?”
黑龍女見這老婦發話,當即退開幾步,提鞭戒備。
端木鴻見這婦人竟將自己的師承來歷說的分毫不差,也自驚異,向她打量幾眼,說道:“我是宗贊法師座前弟子,名叫端木鴻,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拓跋青忽聽那婦人說穿端木鴻的來歷,不禁驚得呆了。兩日之前,她和石雙城曾與宗贊交手,手下武士盡為所殺,自己也受內傷,那陰陽怪氣的什麼法師,實是南朝北越的勁敵。怪不得端木鴻一心為狼族做事,原來卻是西域廣聖宮的人。自己落在他手中,實是糟糕之極。
那婦人冷笑道:“老身姓馮,人稱馮姥姥,騰龍教護教長老。你師父沒教過你嗎,這都不知道?”
端木鴻一驚,雙手一拱,說道:“原來是馮長老,請恕在下失禮了。”
馮姥姥道:“罷了,既然遇著了,你就替老身給宗贊法師傳個話。就說大漠狼族有騰龍教相助,天下大局已定,不須再勞西域廣聖宮插手,還是請宗贊法師迴轉西域去吧。”
端木鴻微微一笑,道:“騰龍教這些年在塞外漠北,勢力越來越大。廣聖宮只是太子座上之賓,如何能與貴教相比?只不過就憑長老這幾句話,想讓家師離太子而去,只怕難以從命。”
馮姥姥驀地一陣怪笑,忽從涼篷中飛身而出,有如一頭大鳥,振翅撲落,啪地一聲,打了端木鴻個耳光。喝道:“無知小兒,竟敢對我不敬,這一掌給你一個教訓。”
要知以端木鴻的武功身手,實非泛泛,竟然著了馮姥姥的道兒,可知她出手之快,委實令人震驚。
馮姥姥一掌打過,跟著又是一掌,往端木鴻右臉打來。但她適才偷襲是出其不意,第二掌再想打到,那就萬萬不能了。端木鴻身形晃動,一連讓過兩掌,只不過卻也是緊張萬分,勉強閃過。
馮姥姥正要接著發招,黑龍女忽道:“長老請一旁觀戰,這廝無禮,讓屬下來對付他就是了,何勞我聖教的護法長老親自動手。”雙手擊了三下,叫道:“將這小子拿下了。”
涼篷之中,還有四名黑衣女子,卻是她屬下“黑龍門”的弟子。當下齊聲答應,一躍而出,分站四方,每人手裡一根軟鞭,突然間呼的一聲響,卻是四條鞭同時展開,圍在端木鴻身周。
馮姥姥哼了一聲,回到涼篷中坐了,倒了杯茶,慢慢品茶觀戰。
拓跋青雖然雙手仍被捆住,但此時正是逃走的好機會,當下不管他們如何比拚武功,向後悄悄移步。不料忽然嗤地一聲,卻是馮姥姥彈來一枚石子,打在她腿側“環跳”**上,登時行走不得。她心中驚懼:“看來這死老婆子鐵了心,誰也不許走,難道她要殺人滅口?”
只不過馮姥姥打中她的**道,便不再理會,卻退到涼篷中坐了,好整以遐地看騰龍教眾與端木鴻動手。她嘴角似笑非笑,就像狸貓捕鼠一般,要先戲弄對手一番,這才狠下殺手。
黑龍女身在四弟子中圈,七星鞭略略提起,忽然虛擊一記,啪地一聲空響,四名黑龍門女弟子身影變幻,卻是交叉換位,將包圍圈子又縮小了好幾步。四條軟鞭或豎或斜,在空中虛晃,發出呼呼聲響。
端木鴻暗暗皺眉,心道:“騰龍教果然非同尋常,有些鬼門道。這個黑女鞭法固然奇妙,但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