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干。”
拓跋衝嘆道:“不然,天下之事,千絲萬縷,每一樣都相生相剋,南朝之事,乍看起來,似乎是自家之事,與人無關;可是北越向來與南朝唇齒相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兩國反目成仇,那就有亡國之憂。”
石雙城大是驚訝,道:“這又是為何?”
拓跋衝道:“南朝北越,百餘年前,原是一國。後來發生戰亂,這才一分為二。兩國為了共抗外敵,於是結下盟約,若有外敵入侵,兩國併力相抗。如今天下,最大的禍患,就是大漠狼族。大漠狼族雖以遊牧為生,卻精於騎射,雄兵數十萬,對中原虎視眈眈。數十年來,多曾挑起戰端,雖然略佔便宜,卻也不能取中原一寸土地。兄弟,你知道那是什麼緣故?”
石雙城點頭說道:“不錯,大漠狼族時常無緣無故興兵犯我邊境,我的父母便是喪在狼族鐵騎的刀下。可嘆的是,我南朝兵馬孱弱,屢吃敗仗。只不過,這麼多年來,大漠狼族也未能取得寸土。我還道是狼族雖然兵強馬壯,與南朝交鋒,卻也未必能輕易取勝。今日聽得兄長一席話,莫非大漠狼族之所以不能飲馬中原,乃是因為南朝與北越國聯手抗敵之故?”
拓跋衝手中仍然抬著一隻酒碗,又大大喝了口酒,說道:“正是如此,兩國結盟,若有外敵入侵南朝,我北越就從青桐關發兵,攻擊狼族大軍的後路。狼族若是侵犯北越,南朝也會發兵龍虎關,襲擾敵人。狼族大軍腹背受敵,不論他多麼兇悍,最後仍然非退兵不可。”
石雙城道:“原來如此,聽兄長一席話,讓兄弟茅塞頓開。只不過,既然大漠狼族有併吞南朝北越之意,怎麼又會前來南朝求親?”拓跋衝道:“那就是他們的大陰謀了。以他虎狼之國,前來南朝提親,無非是緩兵之計。他與南朝結為秦晉之好,必定罷兵議和,同時卻發兵北越。若是北越無南朝兵力相助,只怕擋不住狼族傾國兵力。只要北越亡國,狼族又再揮師南下,輕而易舉就滅掉中原。此為一石二鳥之計。”
石雙城不禁驚得呆了,過了半晌,說道:“聽兄長此言,若是大漠狼族此計得逞,豈不是兩國都有亡國之虞?”拓跋衝道:“正是如此。為兄聽到這個訊息,這才潛入中原,伺機刺殺狼族小王子,叫他們無法提親。”
石雙城不由得沉默片刻,嘆道:“以往我但憑個人喜好行事,只求快意恩仇,如今看來,才知兄弟真是井底之蛙了。若是亡國於狼族之手,則我輩皆是亡國之奴,又有何面目活此世上?大哥,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拓跋衝大聲道:“大丈夫處事,自當為國為民,做一番大事業出來。以賢弟如此武功,若能相助,必然能挫敗大漠狼族的陰謀。”石雙城點點頭,道:“不錯,我這就去刺殺狼族小王子,叫他求親不成!”
第十五章 以李代桃僵
拓跋衝聽了石雙城這番話,甚是歡喜,伸手握住他雙手,說道:“只要賢弟肯出手,還怕什麼大事不成?”石雙城道:“事不遲疑,大哥,咱們這就動身,去找那個什麼狼族小王子去。”
拓跋衝卻搖了搖頭,說道:“賢弟,此事還須從長計議。我先得和我妹子見面,這裡既然有人來對付我,只怕客店中也不大穩當。”他此言一出,正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石雙城登時想起拓跋青還留在荒郊野外,當下連拍自己腦袋,嘆道:“不好了,我怎麼把她給忘了,唉,只怕她可要怪我了。”
拓跋衝奇道:“賢弟,你怎麼了?”石雙城嘆道:“我把令妹忘在林子裡了。”當下把店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拓跋衝不禁感嘆不已,說道:“真是萬幸,若不是賢弟出手相救,唉,我真是”石雙城道:“大哥快跟我走,若是去遲了,只怕令妹要大大地責怪我呢。”
兩人飛快往拓跋青藏身的樹林奔去。不大一會兒,就到了林子裡,來到一處窪地,卻見空無一人。石雙城滿臉狐疑,奇道:“咦,應該就是這裡的,不知她到哪裡去了?”拓跋衝也是臉色鄭重,說道:“難道店裡那些小賊發現了她的蹤跡,因此追了過來?”石雙城四下一看,搖了搖頭,說道:“林中沒有別人來過。”
兩人正感心中憂急,忽然一條人影跳了出來,雙手掩住拓跋衝雙眼,笑道:“要是猜不出我是誰,三天不許喝酒!”卻是拓跋青的聲音。
拓跋衝大喜,轉過身來,月光下見拓跋青笑臉盈盈,也自歡喜。石雙城卻大為詫異,奇道:“咦,拓跋姑娘,你身上的毒怎麼解的?”
拓跋青瞪了他一大眼,氣道:“沒良心的傢伙,你把我丟在荒郊野外,一點也不管人家死活,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