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蟒早已有備,目睹玉面煞神飛縱而起,自認良機不再,立刻吱吱連聲怪嘯,猛然長身,大頭巨吻暴伸半空,凌虛向玉面煞神撞去,眼前就要觸抵一處,那知玉面煞神是有心誘使毒蟒上當,就在被此即將相撞的剎那,玉面煞神倏忽又高起五尺,巧將巨蟒殺著讓過,巨蟒已知要糟,電掣般龜縮而回,已然晚了一步,玉面煞神已沉身而下,飛落毒蟒頭後,手中寶鏟猛力削下,一掌擊去,端的是疾如星火。
巨蟒受此一擊,恰在要害,金鱗立即被削落數片,腥血滴下,奇疼入骨,兇性大發,咬的一聲全力再起張著大嘴齧向玉面煞神。
玉面煞神早已算好去路,一舉得手,趁勢斜飛,在巨蟒二次挺身齧咬的時候,已經穩落在大樹王上,身形一閃隱去了蹤跡。
巨蟒再進不中,立即挺動身軀游上樹幹,玉面煞神故意繞樹登上,層層猱身,巨蟒也相繞緊追不捨,剎那已經追到一個合抱粗細的支幹之上,巨蟒全身也一圈一圈緊纏在樹幹上面。
此時,玉面煞神倏地翻身飛下了大樹王,接著迅捷無與倫比的將所握寶鏟貫使全力拋向巨蟒尾際,寶鏟脫手,透穿蟒體,直沒入巨幹之中,僅剩鏟面叉阻蟒身之外,活生生把這金鱗巨蟒釘在樹上。
巨蟒難忍奇疼,裂地動天般吱吱怪嘯顫抖,大樹王如臨狂颯,東倒西歪,巨蟒已倒垂地上,正施全力掙扎脫困。
玉面煞神此時業已飛縱到巨蟒無法齧撲的地方,屠龍寶劍合於右手,全神貫注巨蟒身上,待隙出擊。
驀地因巨蟒搖動樹幹,自大樹王枝葉密處甩下一物,適正跌落玉面煞神足前,緣因此物落地之後發出金鐵之聲,故而惹得玉面煞神挑起了劍眉,順手擒起,竟是一個粗約胡桃長有八寸的鋼簡,一端鑄死,另一端為重鉛封合,由封合的手法上看來,是懷具真力的武林中人,以功力硬將鉛塊塞入,是故毫無縫隙。
玉面煞神略加搖動鋼管,發覺其中有物,五指合力捏向筒身,認定鋼筒必然碎裂,那知卻動也不動,玉面煞神不由冷哼出聲,以十成勁力捏下,仍然無功,創眉一挑揚劍斬下,適時遠處的駝奴突然急聲喝道:
“主人當心,巨蟒已然脫困!”
說時遲那時快,巨蟒龐大的身軀和巨吻,已經到了玉面煞神的身前,原來這畜牲恨透了玉面煞神,蛇性本就陰惡險詐而多凝,此蟒更是歲久通靈,潛伏大樹王已不知若干年月,經宏善大師以驅蟲之術收服,使其收為己用,平日不論多麼兇狠的禽獸人畜,見即屈伏任其宰割;生殺由心已慣,何曾吃過今朝大虧,暗中早已打定主意殺人復仇,尾際被寶鏟釘住,恁其力氣,若要全力猛掙,早已脫出,只因寶鏟透體而過插於樹幹,偏一抖動即疼徹入骨;是故迫得忍受,慢慢用力,在它不停的擺動之下,寶鏟已經活動,最後試出拼受一次痛苦,必可拔出寶鏟,反而暫不掙扎暗集勁為目注玉面煞神,恰好玉面煞神正全神貫注鋼簡身上,巨蟒不由大喜,暴然用力已將寶鏟拔出樹幹,忍痛噤聲飛撲到了玉面煞神神的身前!
玉面煞神突得駝奴示警,蟒吻已到,百忙中將左手持握的鋼簡筆直射向蟒首,沒入皮肉之中,身形倏閃,屠龍神劍猛翻,如行雲流水橫劍入巨蟒頭下,劍系神物,巨蟒大頭立被切下,但它前進之力未竭,巨頭帶著噴泉般的腥血,飛墜直前,恰和遠處的巨石相撞一處,石斷首裂聲勢令人驚心動魄。
玉面煞神幸脫不死,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長大的身軀雖失靈性,仍知尋敵,一卷一掃,已將玉面煞神掃出數丈,玉面煞神在神智已昏之下,探囊抖手打出一粒“七音煞火”,人卻隨之昏墜地上!
駝奴飛射而至,凌空接得玉面煞神飛墜的身軀,隨即頓足飛向遠處,此時巨蟒身軀已被七音煞火炸碎自焚,駝奴立刻以推宮過穴之法,施救玉面煞神,半晌之後,玉面煞神方始悠悠醒來,巨蟒臨死前的一掃之威,已使玉面煞神身受震傷,雖不嚴重,卻須立即靜養,但是玉面煞神仍不忘懷鋼筒之事,令駝權以神劍挖起鋼簡,並劈開蟒首探看有否寶珠,事後代護外侮,吩派一定,方始跌坐調氣自療傷勢。
醒來,日已東昇,駝奴謹守身則,玉面煞神真氣暢順百穴之後,試出已無傷疾,緩緩站起,駝奴立即稟道:
“宏善大師業已回醒,老奴恐其喊叫多事,重封其穴道置於草叢之中,敬候主人發落。”
玉面煞神嗯了一聲,冷冷地說道:
“你把蟒首中的鋼管找出了嗎?”
駝奴恭恭敬敬地獻上了鋼管,並用手帕包著三數十粒豪光瑞彩大如龍眼的明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