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神僧早已練成慧目神通,雖在深夜三五里內無物不見,但老人卻似天降地出而來一搬,竟然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神僧知遇奇異高手,不過神僧表面上絲毫不現驚慌神色,凝神肅色合十為禮,說道:
“施主突現俠蹤,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老衲商談?”
怪衫銀髮老人嘿嘿怪笑一聲,道:
“我沒有事找你,是我們老大有事,要我幫個忙攔住和尚你的去路,和尚可別生氣!”
雲蒙神僧慈眉微揚,依然合十道:“敢問施主尊姓,令兄現在何處?”
怪衫銀髮老人黃牙外露,伸出枯瘦而長方的手掌,向雲蒙神僧身後一揮道:
“和尚你不回頭看看,我們老大和老三都早到了!”
雲蒙神僧心中的凜懼更加深重,自突然被阻時起,神僧即已提聚功力嚴陣防守以待,身後被人欺近而不覺的事情,決不可能,但由對面怪人的話語之中,聽出並非戲言,神僧怎能不怕,強自鎮定心神,回身注目,不由怦然驚心,身後五尺地方,一排站著三個怪人,不論穿著模樣都和攔路之人相同,神僧驚駭之下突然記起怪人所說者大老三之言,陡地又面對老龍村口,果然適才阻路的怪人已無蹤影,神僧由對方這種特異身法之上,已知今夜輸定了局,於是淡然一笑,道:
“施主們好俊的輕身功夫,老衲自嘆弗如。”
怪人正是西域最高的長老“三音教主”,正中者為首,冷冷地說道:
“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你是不是宇內六宿中的雲蒙和尚?”
雲蒙神僧合十說道:“正是老衲,敢問三位施主的姓氏?”
正中怪人陰笑一聲,道:“你自己猜吧!”
雲蒙神僧依然淡淡一笑,道:
“名姓本來不關緊要,施主們不願提及作罷也好,不過老衲卻必須敬問施主們攔阻進路的原因何在?”
正中怪人嘿嘿一笑,道:“和尚你當真要問?”
雲蒙神僧正色道:“老衲敢說與三位施主素昧平生,三位施主年高德重,想來不會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來吧!”
正中怪人卻霎霎眼睛說道:
“說實話,因為良夜難眠,閒著沒事才找上了和尚你,想領教幾招六宿絕學!”
雲蒙神僧搖頭說道:“老衲自承不敵,告辭!”
豈料怪老人們身形一閃,已將雲蒙神僧分三面包圍,左邊怪人並且不聲不響地揚拳擊下,雲蒙神僧怒叱一聲閃向一旁,道:“施主莫要過分逼迫老衲!”
話尚未完,右邊怪人已暴然出拳打到,雲蒙神僧慈眉揚起挫身退步道:
“老衲容忍已至極限!”
正面怪人卻冷嗤一聲,道:
“一人一招,不差老夫這一掌了!”話到掌到,一掌拍向雲蒙神僧的肩頭!
雲蒙神僧雖已料知怪人來者不善,但卻仍然不願全力對抗,再次飄身而避,那知怪人身法快過神僧數倍,並已早有算計,當神僧飄身躲閃之時,怪人卻已先神僧一步合圍在神僧落腳地方,二人三掌一齊以同樣的招法擊向神僧的頭頂!
雲蒙神僧心膽一凜,但卻應變快捷,霍地雙袖揚飛將聚而始終不願輕施的“天佛袖”拂出,怪人等極為識貨,在同時一聲嘿嘿怪笑之下,神僧並未看見被等身形挪動,但這三個怪人卻已遠離三丈以外,依然是以品字形將神僧圍在正中。
雲蒙神僧這次卻已仔細注目看得清楚,心中的驚凜莫可言狀,這三個怪人身形非但沒動,竟也未曾提聚真力,但卻已經如同神仙凌虛般眨眼站到遠處,這種罕奇怪異的功力,雲蒙神僧似乎有些記憶,就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三個怪人並未再攻,只是個個注目著雲蒙神僧不懈,雲蒙神僧大敵當前,自知不論以何等輕功飛馳,決難脫開怪人包圍,是故一步步向前移動!
怪人不退不動,直到雲蒙神僧已將走到迎面怪人五尺的時候,這個怪人才冷哼一聲緩緩提起右掌,雲蒙神僧依然前行,又走了一步,雙方已距三尺不到,怪人沉喝一聲掌心向外推出,雲蒙神僧卻一翻右掌,食指暴出點向怪人掌心,怪人出招雖慢收招卻快,一閃已退出了三丈,恨聲道:
“和尚竟然練成了‘雷音指’功,有意思,老夫更非和你硬碰一次不可!”
雲蒙神僧並沒理他,只顧前行,怎料適當雲蒙神僧步起將落而尚未放落的時候,耳旁驀地聽到一聲奇異的“金鈴”響動,神僧突覺心神一亂,大驚失色,慌不迭地納神收步揚呼一聲佛號,那三音教主行二的“金鈴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