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多發而已,遇熱則減,所以一般人也沒有當一回事。
但這個病人不同,關節的痛楚已經超過了正常的承受能力,謝大夫一般使用的藥方竟然也不起效果,所以這才前來跟素年商討。
大夫之間,也經常會商討有關治病的話題,只是凡是涉及到藥方秘法的,大家都會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談,但素年不會。
幾次接觸下來,謝大夫發現素年雖然年歲尚小,但在醫術方面的造詣驚人,並且根本沒有任何避諱,一些良方妙法直接就會說與自己知曉,導致現在在林縣,同仁堂謝大夫的名氣越來越響了。
“小娘子,你看是不是能用你的針灸之術試試?”謝大夫試探地詢問。
針灸啊,素年捧起剛剛巧兒新沖泡的一杯清茶,嗅著裊裊上升的茶香思考。
謝大夫開的藥方很對症,只是沒想到患者的症狀竟然加深了,說明體內風寒溼邪已鬱久化熱形成了風溼熱痺。
“謝大夫,敢問可知雷公藤和螞蟻丸?”
“?”
“呃,或者叫做黃臘藤?黃藤?水莽草?”
“水莽草?這個我知道,日常作解毒殺蟲之用。”
素年鬆了口氣,還不錯,至少還有這麼一種東西,“水莽草又名雷公藤,祛風除溼、通絡止痛的功效很好。”
“可是小娘子,水莽草有大毒,你確定嗎?”
素年肯定地點點頭,她無比地確定,治療風溼性關節炎,雷公藤可是首選藥材。
“有的話就好,雷公藤根,去皮以後的木質部分,三錢,加水五百毫升呃,就是一斤呃,就是兩碗,不加蓋文火煎煮一個時辰,濾出藥汁,再加水一碗大半煎煮出藥汁,前後二汁混合早晚兩次分服,連服七天之後停藥,三到四天之後繼續。”
“那螞蟻丸為何物?”
“就是將螞蟻烘乾研磨成粉,加人參、黃茂、當歸、雞血藤等藥材,碾碎過篩,以蜂蜜調和為丸。”
“老夫所知‘玄駒丸’確是以螞蟻研粉以蜜調丸,但裡面不曾加入其他的藥材。”
“那也成,看那玄駒丸多大,每次一錢,一日三次先吃著。”
素年並沒有提及用針灸治療的方法,即便針灸的效果要更加直觀有效,但這患者是謝大夫的病人,這兩種藥方應該能夠起效的。
謝大夫詳細地記錄下來之後,急匆匆地跟素年道謝,然後又急匆匆地離開了小院子。
之後的幾天,謝大夫都沒有再上門過,小院子裡又恢復了悠閒懶散的氣氛,這次從劉府得到的診金又是一百兩,素年有些咋舌,是她的價值觀太過於低調了嗎?怎麼無官無商的劉府出手就是一百兩往上走的?
劉府在素年的心中已經上升為有文化的土豪形象,她們現在可是有好幾百兩的身家,那是隨便花花都沒有心理負擔的。
但小翠和巧兒兩個小丫頭卻沒有任何改變,一空閒下來,就拿著刺繡繃子開始做繡活。
這兩個小姑娘跟素年不同,上進心非常強,已經不再滿足光憑花樣奪人眼球了,她們兩開始研究刺繡手法、針法,在這方面,素年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但她有錢啊!自己的小丫鬟如此好學,素年很是欣慰,為了提高她們的積極性,她特意讓巧兒去尋了一位針線師父,每三日上門教授一次,讓兩個小姑娘樂得,連聲感激不已。
素年樂呵呵地坐在那裡,一個好的領導,必須要能讓下屬感到溫暖感到歸屬感,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劉府的馬車來了。”玄毅進了後院很盡責地彙報,並且說完轉頭就跑。
素年哭笑不得,不就灌了幾碗甜食嘛,至於這麼苦大仇深?
收拾好了東西,主僕三人登上了馬車。
每次去劉府,小翠和巧兒都是很樂意的,因為有美人可以看。
十五六歲的少年,氣質溫文儒雅,說話不疾不徐,態度謙和有禮,再配上那明眸皓齒,乾淨白皙地面容,殺傷力不亞於偶像明星。
加上素年壓根不約束她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於是兩個小丫頭看得肆無忌憚,在禮數範圍內讓眼睛大吃冰激凌。
馬車停下,素年三人從車上下來,在她們馬車的前方,有一匹通體雪白,只在頸脖處有一圈純黑色毛髮的馬匹,端的是威風凜凜。
“沈娘子,這邊請。”
早已候在門口的小廝立刻上來為素年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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