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山的心情跟冷無涯差不多,半真半假的說:“老大,你也悠著點兒,別把我們丟得太遠了,十來年的時間從王級突破到帝級,別過兩年又突破到聖級了,那我們真得撞豆腐自殺算了。”
“你們最好把豆腐準備好,姐說不準還真過個兩年就突破到聖級的。”寒婧得瑟的大笑,狒狒們也樂不可支的手舞足蹈。
小樓裡的笑聲飄出去,隨風送遠。
朝著小樓走來楊玉晴不由心頭一鬆,陪她前來的楊炻之妻柳氏低聲說:“姐姐真覺得有必要走這一趟?”
“你丈夫說的,難道你懷疑?”楊玉晴沒好氣的說。年紀可以做寒婧的孃親了,歲月卻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算得上是位絕色美人兒。陽光在她黑緞般的長髮上閃閃爍爍,她的氣色卻嫌灰敗,也少了從前那種飛揚跋扈的味道,明顯這些年過得並不如意。
柳氏略有不忿的說:“這是不是太抬舉她了?”
“太抬舉她?整個玄騎神殿都在抬舉她,想爭著巴結她的豈止我們倆。別以為你是大嫂,就可以在她面前端架子。”看柳氏不爽,楊玉晴頗有些惡趣味的說:“這是套用你丈夫的原話,總之,寒婧嫁進楊家,地位等同楊家老祖了。你跟我都別想在她面前端架子。”
“這也太沒規矩了吧。”柳氏悻然道。
“規矩?呵,真是愚蠢!”難得還有人比自己更蠢的,楊玉晴很樂意開導:“我在奚家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你不會不清楚吧?規矩是什麼,就是家族利益至上。用得上我楊玉晴的時候,我就能呼風喚雨。嫌我礙事的時候,馬上把我關起來。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寒婧呢,不是她要嫁給烽弟,我想回孃親還得等到猴年馬月了。這一趟讓我回來,奚泉也只是讓個侍婢傳話,連面都懶得見我。哼哼,當時袁青琳白送那粒丹,又不是我強迫他吃的,出了秕漏就全賴到我頭上了。”
柳氏深有同感的說:“這件事情姐姐確實冤枉。”
“姐姐不冤枉,是傻了點。”自嘲的笑笑,楊玉晴說:“當初,聽進去孃家兄弟的話了,就不會白吃這些年的苦。所以,你丈夫勸我放低姿態來跟寒婧搞好關係,我聽了,一點也不覺得委屈。我們姑嫂感情好,脾氣也是差不多的,所以,我也帶你來了。聽大姐的,跟寒婧搞好關係,你吃不了虧。”
寒婧跟冷無涯他們出門,看到迎面而來的楊玉晴姑嫂,下意識的認為她們是來找茬的,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小冰塊,你們先走。”冷無涯他們離開後,她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越走越近的倆女,考慮要不要打招呼。
“寒婧,不請我們進去坐一下嗎?”楊玉晴問道。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她就算是打著放低姿態交好寒婧的打算,語氣中卻自然流露出傲慢的意味。
扭了扭嘴角,寒婧淡淡的問:“想找茬的話,抱歉,我沒空。”
柳氏擠出的淡笑頓時凝固。
楊玉晴倒笑了:“寒婧,隔這麼久了,還記仇?話說,以前我們找茬,也沒在你這裡討了便宜去吧?算起來,是我們更吃虧。”
這麼一說,寒婧也忍不住笑了:“那是你們自不量力。”
“你還真——”乾咳兩聲,楊玉晴嘆道:“好吧,是我們自不量力。不管孃家,還是婆家,都沒人給我們撐腰。所以,我們現在想跟你化干戈為玉帛,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也不至於那麼尷尬,你不會拒絕吧?”
不說話,視線在楊玉睛跟柳氏臉上來回梭巡,看得她倆都不自在了,寒婧“噗哧”笑了:“是哪位高人指點你們來的?或者說,想讓寒婧幫你們修理誰?說吧,看在楊烽那廢材面子上,我不介意幫你們一次。”
“我們不需要修理誰!”柳氏語氣很衝的說。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她都看不慣寒婧的囂張。憑什麼同樣是楊家媳婦,寒婧就可以為所欲為,她卻要小心翼翼的侍奉公婆相夫教子。要不是楊玉晴拉她來,她連慶典都懶得參加。
“哦,好吧,楊玉晴,你的意思我明白,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互不找茬就行了。反正我們碰面的機會也不會多。我還有事,先走了。”寒婧也沒興趣閒扯準備走了,經過楊玉晴身邊時,卻被她拉住。
“我需要你看烽弟面子幫個忙。”楊玉晴說出這句話,心裡輕鬆了,笑容也變得真誠。
399、慶典(二)
聖城中心,神殿聯盟氣派的大樓外牆垂掛著藤蘿綺草,清晨微風輕掠,帶起藤上綴飾的細碎小花,鳥雀兒上下翻飛啾啾聲此起彼伏。
近午時,聯盟大樓外就看不到鳥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