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豆腐掃空了,又向旁邊的銀芽雞絲發起進攻。
本來以為竹瀝督促廚下大費周章弄這麼一桌菜出來是為了討寒婧歡心,結果寒婧並沒有誇獎,竹茹還有些幸災樂禍。看到竹瀝並不以為意,她暗自腹誹: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了,還沒等她表功呢,小主子就懶得聽她賣好了。
其實竹瀝也看到了竹茹的眼神,對竹茹的心態也差不多知道,不過她懶得理會,只是對這個兩姨妹妹越發的疏遠了,這種疏遠不是表面上,是從心裡。
竹茹同樣從心裡疏遠了這個兩姨姐姐。以前在人事複雜的楊府,自己因為是竹瀝帶入府的又有親戚關係,被打上了竹瀝幫的標誌,她資歷又淺,所以對竹瀝的耳提面命不能不聽,現在到了新主子面前,大家資歷一樣,爭寵自然是各憑手段了。
吃飽喝足,寒婧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笑道:“竹瀝啊,多謝費心了,平時不要費事,偶爾弄這麼一桌犒勞一下我,或者說賄賂一下我,讓我替你辦點什麼事情也是可以的,哈哈。”
“雖然是小主子說笑,婢子也禁受不起啊。”竹瀝得體的笑道。
“嗯,我明白你是個實誠人,當然不是老實哦,這是有本質區別的。因為你如果老實是沒法在我那無良師父身邊呆得長的。這裡的事情,你就偏勞多照應點。”
沒頭沒腦的說完,寒婧上樓去了。
竹茹不無嫉妒的說:“到底薑是老的辣啊,小主子還未必能記得我的名字,就已經信任你了。這一桌子菜再多費十倍的心都值得啊。”
本來不想多說的,聞言竹瀝嘆道:“還不懂啊,小主子這是話裡有話啊。”
“當然是話裡有話了,誇你會辦事嘛!”
“愚蠢,這是在提醒我們不要自作主張啊。小主子才說了要讓火鳳大人陪讀,你就出那個餿主意,不是啜使火鳳大人跟小主子對著幹麼?”
“我哪有——”
“有沒有不是我說了就算,也不是你以為的,得看小主子怎麼想的。”冷笑一聲,竹瀝又道:“難道你以為小主子特意點明‘實誠’的意思是無意說的?”
火鳳不知什麼時候飛進屋裡來,這時居然叫了兩聲,還啄米似的點頭。
竹茹慌了:“那怎麼辦?”
很看不慣竹茹這種作派本來不想理會的,想想老姨就這麼一個閨女,竹瀝還是答了句:“記得謹守本份就行了。”
“我不用去給小主子認錯?”
“你覺得擾了小主子休息,少主不會剝了你的皮點天燈?”
雖然有點誇張,但竹瀝絕對相信少主在這裡還安排了監護的人,一旦竹茹真的拿這種無聊的小事去煩寒婧擾她休息,說不定不用等到明天天亮就會有人來處置竹茹了。
火鳳飛到竹瀝面前,衝她發出一串不明意義的鳥語。虧得竹瀝居然懂了對它說:“火鳳大人,婢子真心覺得你必須去上課,而且最好不要像跟少主陪讀時那樣搗亂。”
居然知道搖頭,火鳳又發出一串叫聲,能讓人聽得出它相當惱火。
“忍忍吧,反正每天就那幾個時辰,等下課了,你如果表現好,婢子再幫你勸勸小主子放你去學院外的山裡玩也得理由啊。”竹瀝一本正經的勸說,完全當火鳳小孩子哄著。
倒也有趣兒,火鳳由於對寒婧著實忌憚,縱然不情不願竟然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就飛到竹瀝親手給它準備的鳥巢裡挺著生悶氣去了。
“竹瀝真是好本事啊,這麼快就把火鳳大人收拾服貼了。”竹茹眼熱的說。
“真該抽你的耳刮子,你怎麼就不能把心思放正呢?”竹瀝沒好氣的斥罷,到廚房去拿了一盤洗好的藍莓給寒婧送上去。
睡不著,寒婧半靠在床上想心思。竹瀝端來藍莓,她順手掂了一顆放嘴裡,幽幽說道:“孃親在的時候,因為喜歡吃藍莓,爹專門弄了個藍莓園子,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自從娘走了,就只有在它該上市的季節才能吃到了。”
“小姐想孃親了?”竹瀝問。
“孃親走了很多年了,久得我都怕自己哪天就不記得孃親的長相了。”淚,潸然而下,寒婧喉頭哽咽,目光穿透牆,穿透過去的時光,她看到款款行來的孃親,依稀聽到孃親在叫“婧兒”,她笑了,笑得好不悲慼。
“小姐,想哭就哭出來吧,憋著很難受的,這裡沒有外人。”竹瀝柔聲說,眼神裡卻透著疑惑。她感覺眼前的小主子跟心目中的形象大相徑庭。
“哭了,會讓孃親在天之靈不得安穩的,哥哥們都這麼說。”吸了吸鼻子,寒